及防的一幕。
他想要跑開,可是鴿子已經到了跟前,像是天上下雹子一樣,劈頭蓋臉的落了下來,停在了他的身上。
若是大喊三聲“我死了”,就能原地去世的話,程穹覺得自己個,已經怒吼了三百句!
他面無表情的抖了抖身子,可這些信鴿最是不怕人,在他頭頂上的那兩隻,用尖嘴在他腦袋上啄了啄,方才像是鳥王一般,帶著它的小弟,落在了地上,咕咕咕咕的叫了起來。
程穹呸了一口,吐掉了嘴上粘著的一根鳥毛,就聽到段怡在他身後幽幽道,“你這輕功,尚需努力啊!若這不是鴿子,是箭支,那你早就一命嗚呼了。”
程穹聽得怒火中燒,段扒皮吹的妖風,簡直比當年他在街頭乞討時吹的北風還凌冽。
他想著,憤怒的轉過身去,餘光注意著眾人的反應。
“我是文將”,程穹頭一個我字說得巨大聲,可到了將字的時候,卻是小了起來。
只見站在他身後的段怡,頭上正頂著一片鴿子毛。
他忿忿地伸出手來,將段怡頭上那根毛拽了下來,心中火氣消了一半,算段怡還有良心。
沒有讓他一個人丟臉!
也是,她一個小姑娘,平日裡再怎麼英雄,那也有愛美之心,怎麼會想被鴿子撲一頭!
“文將也是將!你又沒考中狀元,怎麼好意思跟文扯上關係的!”
段怡一臉鄙視的說道。
程穹深吸了一口氣!
他錯了!段扒皮的臉比鍋裡的饅頭還厚,她怎麼會覺得丟臉。
她算哪門子的小姑娘!
他正想著,就瞧見段怡指了指地上的鴿子,“我槍上那條蛇,追了你好幾日了,真不是個東西。你放心,今日我便給你報仇。”
“還有這鴿子,沒點眼力勁兒,連我們文將程穹都敢欺負,今兒個非把它給燉了!”
段怡想著,扭頭朝著新蓋的廚房喊去,“老牛,今兒個給程穹把他的仇人給燉了,蛇配鴿子,真真的龍鳳羹啊!”
老牛拿著大勺,笑吟吟的出來應道,“好叻!”
程穹光是腦子一想,頓時覺得胃中翻江倒海,連昨日的隔夜飯都要嘔出來了。
段怡瞧他已是怒極,看了他一眼,朝著那議事堂走去。
“知橋,幫我取一下鴿子上的信,一下子寄這麼些,想來也沒有什麼要緊事。”段怡說著,心中有些發虛,這些日子她畫圖蓋屋子,簡直像是魚兒入了水,不知道多歡喜。
哪裡還記得臨出江南之前,崔子更千叮嚀萬囑咐的那三個字“報平安”……
想都不用想,這一個家族的鴿子,都是從哪裡飛來的了。
程穹一瞧,黑著臉跟了進去,韋猛見二人風雨欲來的,撓了撓頭,跟了過去,一屁股坐在了那門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