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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得遠遠地,一股子幽幽的香氣,便猛朝鼻子裡鑽,令人心猿意馬起來。
馬車停住了,一個手握長槍的男子,快步上前,對著那門房說道,“我家主人聽聞王使公威名,十分敬仰,特意給使公準備了一份禮物。使公若是滿意,還請明日相見。”
那門房剛想罵哪裡來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狗東西,就瞧見那馬車的門忽然開啟了,一男一女從那馬車之上,緩緩地走了下來。
那小公子穿著一身紅衣,恣意張揚,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清澈見底。他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公子哥兒,正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好似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而他旁邊的小娘子,則是一臉的冷色,她穿著白色的紗衣,若是手中拿上一把拂塵,眉心點上一顆硃砂痣,那簡直就是畫卷上的仙人。
最絕的是,那小娘子的懷中,還抱著一隻黑白相間毛乎乎的小獸,新奇無比。
那長槍男子見門房看直了眼,有些不悅的遮擋住了他的視線,“不知道,某可否進去,替我們主人送禮!”
門房回過神來,頓時樂開了花。
王濤貪花好色,自從做上了使公,不知道抓了多少美人入府。像這樣送美人來拉關係的,更是數不甚數。只不過,多數是些庸脂俗粉,除了臉蛋兒便一無是處了。
眼前這兩位美人,那周身得氣度,非大家培養不可。
要不就是世家大族豢養,要不就是落了難的貴族……
“還請稍等,小的這就進去通傳”,他說著,將手中的燈籠,塞到旁邊的人手中,拔腿就衝進去通傳了。
段怡摸了摸靈機身上的毛,這小傢伙,那是懶得令人髮指,她都從車上到了車下,這傢伙卻是連姿勢都不帶換一個的,一直呼呼大睡著。
她想著,餘光一瞟,瞧見在門前走來走去的高義,他一臉震驚地停在了原地。
“高義,怎麼不走了?咋地,見到有人自薦枕蓆,你又後悔了,想要做使公的大舅兄了!”巡邏的人見他不走,猛地推了他一把,嘲諷道。
段怡瞧著,皺了皺眉頭,這個高義,見過她。
當年黃澄領著人去過劍南道,高義便在其中。她眼眸一動,像是沒有瞧見似的,又摸起靈機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那門房便帶著賞賜,笑吟吟的跑了出來,“我們使公說了,叫美人兒進去。見不見你主人,等明日你再來問。”
那個長槍男子點了點頭,“我姓賈,是個管事,禮物已經送到了,那明日我再來。”
他說著,轉過身去,拿了一紅一白兩面旗幟來,分別遞給了二人。
“一會兒,好好的把你們學的過旗舞,跳給王使公看,把人服侍好了,日後當有錦繡前程,不要給主人惹麻煩。”
老賈說著臺詞,心裡頭肝兒顫。
好傢伙,他對著段怡同小王爺說這樣的話,事後真的不會被清算,被打爆麼?
他當土匪那麼多年,都從未覺得頭皮有這麼發麻過。
段怡同蘇筠乖巧的點了點頭,齊聲道,“諾!”
老賈又是一顫,他莫名其妙有一種當了爹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二人說著,對著老賈行了禮,隨著那門房,朝著王使公府中行去。
越往裡頭走,那絲竹聲,嬉笑聲,便越來越清晰了,一股子令人作嘔的酒肉味兒,鋪面而來,直直地鑽進了人的鼻子裡。
門房將二人交給了一個胖墩墩的管事,那管事沒有言語,直接領著二人,進了滿是人的屋子。
說滿是人,半分不虛。
如今是夜裡,這宴會顯然已經開始了許久了,不少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在那桌案的兩側,坐著的都是一些穿著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