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指天,段怡仰頭一看,只見那山壁之上,垂著幾根宛若長髮公主的大辮子似的麻繩。整座山都直插雲霄,繩子更是一眼看不到盡頭。
“你拿著長槍,我替你抱靈機吧?”崔子更說著,從段怡懷中接過了那隻小食鐵獸,它睡得正酣,即便是換了個位置,也只是扭了扭小屁股,然後又呼呼大睡起來。
敖敘見二人都沒有異議,伸手一拽,拽住了其中一根繩子,率先朝上攀去。段怡同崔子更對視了一眼,擇了兩根挨在一起的繩子,腳蹬了蹬壁,隨著敖敘爬了上去。
對於習武之人而言,有驚無險,三人很快的,便攀登到了一處斷崖之上。
段怡眯著眼睛,仰頭一眼,一隻大白鳥撲騰過來,掉了她一臉的毛,她呸呸了幾口,突然明白,這是什麼地方了。
“再往上去,便是五平山……”她突然想到五平山是老鬼的叫法,又補充道,“再往上去,便是那個像手掌印一樣的山了。你們的繩索,不拉到最上頭,而是放在這裡,是為了避免被人發現。”
敖敘點了點頭,“有云霧掩護,又有白鳥守衛,繩子頭放在這裡,很安全。再往上的一截路,便要靠手爬上去了。我們楚家人雖然都習武,但也有天資不佳的人,便是想要上來,也很難爬上來。”
“的確是燈下黑了。我先上去,不知道先生同蘇筠出來了沒有”,她說著,腳輕點地,長槍蓄勢待發……
果不其然,待她跳上山,一柄銀槍便朝著她的喉嚨刺了過來,段怡輕輕一挑,將那長槍挑開了去,緊接著,便聽到一個驚喜的聲音。
“段三!我就知道你沒事!我們醒來之後,發現你不見了,到處找都沒有找到,墓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我們便在這裡等著你了。”
蘇筠說著,激動的抓住了段怡的手。
段怡衝著他點了點頭,餘光一瞟,卻是發現段文昌同三皇子,已經不在了。
她有些意外地看向了祈郎中。
祈郎中見她好好的,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醒來的時候,你祖父還未醒,他在那裡拜堂成親……讀書人都好臉面了……從前在殿上撞牆是假的,這回他怕是真的想要撞牆。”
“待醒了之後,發現河山印,還有黃雎,你還有崔子更都不見了。便匆匆的離開了。想來想著,左右你是姓段的,還要回到青雲巷去的,到時候他們人多勢眾,再動手不遲。”
祈郎中說著,將段怡捆在他腰間的九節鞭,遞了過來。
段怡接過,嘲諷的笑了笑。
段文昌昨日還在祖孫情深,給了她楚歌的遺物,到了這檔子功夫,孫女同賊人一道消失不見了,他倒是好,拍拍屁股便自己個走了。
她想著,將九節鞭揣了起來,又衝崔子更的懷中,接過了靈機。
“咱們回城去,先生帶受傷了的兄弟們,去保興堂瞧瞧。今天夜裡,自去關樂樓用飯,想吃什麼點什麼,都算到我賬上!”
段怡這話一出,一旁的老賈便呸了一口,他臉上受了傷,還留著一道血印子,“大夥兒瞧瞧,段三這牛又吹上了!我們還不曉得,你兜裡有幾個大子兒,還學著人一擲千金了!”
“行了行了,關樂樓那是富貴人吃的鳥食,咱們兄弟吃了要拉稀,我們去老牛那裡吃肉喝酒,吃到飽為止!下一回還有事,記得叫上我們便是。”
周圍的軍爺們,都哈哈笑了出聲。
他們都是跟老賈一撥,在山中做土匪的,原本已經沒了活路,是段怡將他們打服了帶回來,招了安。
蘇筠聽著,舉起了拳頭,“走走走,死裡逃生,小爺今日要喝個夠!”
一個老兵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殼上,罵道,“小王爺你毛都沒有長齊,充什麼大爺呢!咱們兵蛋子日日都是死裡逃生,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