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開!”與此同時崔子更大吼一聲,先前同他們一道兒進來的人,亦是慌忙朝著四角擠去。
段怡只覺得一陣眩暈,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崔子更箍裂了去,然後就是後背一疼,整個人被他迅猛的撞在了牆上。
後頭是墓牆,前頭是崔子更硬邦邦的胸膛,像是一個夾板,將她夾在了中間,喘不過氣來。
段怡張嘴就要罵,可話還沒有張口,就瞧見那墓室頂上,一個巨大木架子掉了下來。
這架子,就像是一排排巨大的梳子,整齊的排列開來。每一根向下的木齒都像猛獸的尖牙一般,鋒利無比……
段怡瞧見,不由得後怕起來,好傢伙!旁人站在旁邊也就算了,她同崔子更當時正站在下頭,這若是落下來,還不直接把他們兩個,紮成了渣渣。
木架落在地上,其中有一些因為年代久遠有些腐爛,斷裂了開來,一個碎木頭直直的朝著崔子更的後腰開啟。
段怡想也沒有想,一把摟住了崔子更的脖子,抬腳從側面一踢,將那木渣子踢飛了出去。
待整個木架落地,騰起了一陣厚厚的灰,整個密室瞬間佈滿了灰塵,咳嗽聲此起彼伏起來。
段怡來不及捂住口鼻,果斷的撲在了崔子更的懷中。
過了還一會兒,頭頂上方才傳來了那個淡定的聲音,“救命之恩,記得還。”
段怡抬起來頭,呸呸呸的,吐掉了口裡的土,仰頭一看,笑出聲來。
“嘿,還說自己個年紀不大,明明頭髮都灰白灰白的了”,她說著,在原地跳了跳,抖落了身上的灰。
崔子更聽著,卻是低頭看了過去,他穿著黑色的袍子,一沾灰便是最明顯的,更何況猶如在沙塵暴中走了一遭一般,整個身上都灰撲撲的,除了剛剛段怡撲過的地方。
他想著,有些一言難盡地看了段怡一眼,“脂粉都沾在我袍子上了。”
段怡一瞧,臉微微一紅,怒目而視,“滾!”
她說著,朝著四周看去,“大家都沒事吧?”
站在另外一角的蘇筠一聽,一躍而起,從角落裡跳到了那木架子上,“都沒事,我們本來就站在邊緣。好傢伙,這設機關的人,是有多歹毒啊!恨不得咱們一個不留啊!”
“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掉下來的!段三你快過來,我瞧著我子更哥有點晦氣,你看他抬手都能中機關!”
地下天梯
段怡聞言,狠狠地點了點頭。
崔子更靜靜地看著她,天下竟然有這般無恥之人!
明明是段怡仰頭看密室頂部,他為了讓她看得更加清楚一些,方才舉起了火把的!
“你小時候分明不是這樣的”,崔子更發自肺腑的感嘆道。
那時候的段怡還是拔下身上唯一值錢的簪子,來答謝救恩之恩的女俠,那鐵骨錚錚,豪氣沖天的樣子,他至今都記得。
可現如今……無恥!
段怡眨了眨眼睛,“我若是還同小時候一般,那這麼多年的米,豈不是白吃了?”
她說著,挪了挪身子,從崔子更的保護圈中,擠了出來,一躍跳上了那木架子,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方帕子,反手扔給了崔子更,“擦擦臉罷。”
她說著,清了清嗓子,朝著蘇筠躍去。
從進來到現在,的的確確是十分的不對勁,這河山印也好,還有寶藏也罷,乃是先帝給子孫後代留的後手,可從進來之後,步步殺機。
這哪裡是留後手,分明是手把手讓自己絕後啊!
“段三,拉老夫一把”,段怡一躍過去,伸出了手來,將一臉灰的關老爺子拉了上來。
這木架子十分的巨大,一下子將整個密室全都霸佔了去,所有的人都貼著牆壁,方才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