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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的袖子是窄袖,而大丫鬟卻同貴女一般,穿著廣袖,挑著花籃的手腕兒,露了出來。
那白嫩嫩的手腕上,掛著的不是手鐲,亦不是珠串。而是一串色澤豔麗的泥塑。
“哇,那位姐姐手上,戴著一隻泥猴兒,活靈活現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工匠的手藝,倒是頗有趣”,蘇筠順著段怡的視線看了過去,果然發現異樣來。
“以前我家中還有楊惠之大師捏的小泥人兒,放在我阿爹的博古架子上。我那會兒不懂事,拿著玩兒,將脖子給擰斷了。”
“我爹氣得要命,又到處尋了新的來,說是以後要陪葬的!後來新的泥人沒有尋著,倒是不知道從哪裡尋來了八匹泥捏的馬,其中有一匹,還斷了尾巴。”
段怡聽著蘇筠的絮叨,伸手一拽,將他拉到了一邊。
此時三皇子迎親的馬車已經進了府門,喜樂震耳欲聾,那些戴著泥猴,泥鶴的女婢們,融入了人群中,一下子就找不見了。
馬車行得頗快,等段怡同蘇筠行到了正院的時候,已經到了夫妻對拜的時候了。
段嫻卻了扇子,露出了一張光潔的鵝蛋臉,她今日容光煥發的,整個人像極了一朵盛開的牡丹花。倒是她對面的三皇子,面白如紙,看上去頗為疲憊。
待禮畢之後,流水席便端了上來,段怡隨意尋了一處桌子,一屁股坐了下來,拿起了筷子。
餘光卻是四處瞟著,看著端著酒菜上桌的那些婢女們。
她先前的感覺到的怪異沒有錯,這些人的手腕上,全都戴著各式各樣的泥塑,幾乎沒有兩個完全一樣的圖案。同如今大周時興的那些人物馬匹的泥塑不同。
她們手上戴著的,要麼就是各種花草,要麼就是常見的吉祥如意的小動物,一個個的小巧的很,除了這一塊主要的外,其他的都是泥捏的奇怪塊兒,串在了一起。
“這蟹黃豆腐不錯,再過些時日,蟹便過了”,段怡正津津有味的瞧見,便看到自己碗中多了一勺可口的蟹黃豆腐。
她扭過頭去一瞧,一下子就瞧見了崔子更那張死人臉。
“莫不是祖宗們覺得我多日沒有去見他們,給我平添了幾分晦氣提提醒?說罷,下了什麼毒?”
崔子更清了清嗓子,將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他默默的將自己的小桌案前,那一盤子肉多的小羊排,推了了段怡跟前,“你想知道那東西是哪裡來的麼?我可以帶你去看。”
段怡抬頭看了看天色,“時辰尚早。”
說罷,將那羊排推到了蘇筠跟前,“你多吃一些,正是長個兒的時候,老賈摳得要命,捨不得給你肉吃,你莫要把俸祿存著,都吃了罷。”
蘇筠眼睛一亮,對著崔子更呲了呲牙,然後又衝著段怡甜甜一笑。
“哪裡存得住,一個大子兒都沒得了。軍中才發幾個錢,塞牙縫都不夠。上個月鐵牛新得了個閨女,我們湊在一塊兒,給那胖姑娘打了個銀鎖兒。就是個鎖片兒,薄得能當刀片使。”
“倒是上回回城,使公給我們每人買了一隻燒鵝,嘿嘿!”
他說著,拿起一塊羊排,心滿意足的啃了起來。
兩個段怡
段怡瞧著他吃的滿嘴油光,又將自己個跟前的一份酥魚,推了過去。
蘇筠甜得都像是蹭著腿搖尾巴的小狗子,讓人忍住不投餵,光是看著都讓人心情舒暢。
三皇子有傷在身,不便飲酒,只端了茶水,在主桌宴客。
因著是辦喜事,鬧哄哄的,到處都是人來人往的,不一會兒功夫,便有不少人去了那大紅地毯中央,同胡姬一起跳起舞來。
再有那勸酒的唱曲的,嘈嘈雜雜宛若清晨的市集。
大周成親,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