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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路的銀耳羹熬得極好,濃稠卻又不過於甜膩,段怡輕舀了一口,嘆了口氣,“從前是大海撈針,如今大海變成了魚塘,若是不讓她去拼上這一回,那些縮頭烏龜下次再露面,不知道又是什麼時候了。”
崔子更一言驚醒夢中人。
她當即便快馬加鞭的去了顧家,讓顧從戎先下手為強,下令捉拿兇手。
黑衣人那般厲害,兩位皇子卻只是受了傷,並未丟了性命,有兩種可能性。
一來,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他們殺兩位皇子是假,故意來這麼一出,將黑鍋甩到顧從戎的頭上。布袋口刺殺,證明了段怡的猜想,陛下是想將劍南道,作為兩位皇子的角鬥場。
誰能拿下劍南,誰就有了軍功在身,離那儲君之位,又更近了一步。
顧從戎六年前遭逢大難,又有喬家的前車之鑑,絕對不可能和平削藩,那麼大戰勢在必行,且很快就會開始。
這個時候,佔領道德高地,至關重要。布袋口刺殺顧從戎給兩位皇子留了餘地,沒有留下活口,亦是進城之後,沒有追究半分。
兩位皇子卻是沒有這般高風亮節,他們並非沒有可能使出了這麼一番苦肉計,然後倒打一耙,說整個劍南道只有顧從戎有這個實力,能夠養得起可以刺殺皇子的兇手。
並以此為藉口,直接同劍南開戰。
至於那黑衣人乃是當年殺死顧明睿的兇手這事,只有段怡一個證人,做得什麼數?
是以,她立即讓顧從戎先下手為強,一邊搜查兇手,一邊暗地佈防,以備對手突然暴起。
但是,段怡端起那銀耳湯,豪邁的一口乾了,她認為事實應該更加接近 段靜親事
段怡從床榻上一躍而起,“段家祖墳榻了,是段靜刨的麼?”
知路被她嚇了一大跳,針扎到了手指,趕緊放到嘴中吸了吸,“啊?”
段怡無語的搖了搖頭,“要不然的話,段家同她有什麼仇怨,要將她往那火坑裡推?”
段文昌這下的是一步什麼棋?
他這是打算同段老夫人一道兒,把重寶押到三皇子身上,想著王佔毀了不好成親,便用一個孫女來換去王家的倒戈?
畢竟五皇子身邊並沒有幾個得力的助手,王佔同他一道兒長大,多少是有情分的。
亦或者是說,他瞧著今日刺殺兇險,兩位皇子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了,所以方才想要分散風險,大周不許一家出兩個皇子妃,他便另闢蹊徑,想要段靜嫁給五皇子的心腹?
更有甚者,王佔是在段家宴會上毀了容貌,王夫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他出不了仕途,娶不了貴女,怕是會賴上段家了,是以段文昌便用段靜,來撫平王家的怒火?
不管怎麼看,都不是個東西!
“就是說啊!先前王佔在青雲山,想把姑娘推下水,奴可是瞧在眼中呢!那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妄為讀書人君子之稱!”
知路說著,一臉忿忿,“我聽說那王佔臉還被劃爛了,便是好了,那也不人不鬼的。還有他那親孃老子,是個不好惹的角色,靜姑娘嫁過去,怕是沒啥好日子過。”
段怡聽著,回想起此前在那機巧園,段文昌特意叮囑段靜給王家準備重禮的樣子,心中對於知路的話,信了十之八九。
“你是聽誰說的這個事兒,今日上午,祖父都像是剛剛想起來,自己個家中還有這麼大一個庶出孫兒似的,到了夜裡,就把她的親事給定下了?”
知路搖了搖頭,“定沒有定下,我不曉得。不過,我給姑娘討蓮子的時候,親眼瞧見了。老爺領著靜姑娘一道兒去了王家探病,帶著府上給相爺瞧病的薛郎中一道兒去的。”
“後來回來的時候,王夫人也來了青雲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