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著小曲兒下樓去,“明兒個我請你用朝食!記得餓著!”
剛走過門口,段怡又伸出頭來,扔下了這麼一句,噔噔噔地下樓去了。
站在小樓上的崔子更,靜靜地看著,瞧見段怡一手握著靈機的前腳腳,一手握著它的後腳腳,託著它的肚子,比劃了一個刺的動作,嘴中還唸唸有詞的哼哈了幾句,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搖了搖頭。
靈機不耐煩的扭了扭,段怡一把將它頂在了頭上,哼著小曲兒,邁著步子出了崔子更的府邸,朝著段家行去。
待瞧不見她的人了,崔子更方才收回了目光,轉過身去。
“嘖嘖!人小姑娘怎麼走了,這個時候你就應該把人留下來,然後露上一手,燉個大肘子,煮個牛肉麵……唉,不開竅,不開竅!”
晏先生說著,一手端著一碗陽春麵,放在了桌子上,“還看啥啊!人都走遠了,再看眼珠子都要掉下去了,快來吃麵吧,再不吃麵都要成坨了!”
他說著,吹了吹桌面上的毛,“靈機這小傢伙,上桌又上榻,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若是叫玄應軍的那些兄弟們瞧見了,那還不驚掉眼珠子!”
“哎呀呀!看人看到眼珠子都掉了的主帥,被魔鬼突然變菩薩嚇掉了眼珠子計程車兵……真是天生相配的盲人大軍!”
崔子更慢悠悠地坐了下來,拿起了筷子,吃起面來。
晏先生拿著筷子的手一僵,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崔子更,他猛地站起身來,激動的說道,“你小子來真的?你你你你……”
他說著,跺了跺腳,慌忙地找了找自己的扇子,想要保持優雅,可找了半天,方才想起,因為兩隻手都要端面,他把扇子落在廚房裡了。
“逆徒,你作何要讓為師曉得?我曉得又不能到處說,說與那祈瘸子聽了,他豈不是要覺得自己高我一頭?你這是要活生生的憋死我!”
不速之客
那廂段怡哼著小曲兒,三兩步便到了段家門前,感覺到身後的重量,她歡喜得恨不得立馬去那酒肆沽上一壺清酒來。
剛到門前,江媽媽便快步地迎了出來,她看上有些焦急。
“三娘怎麼方才回來?顧家大郎來了,老奴想著您那院子一時半會兒拾掇不出來,住著也膈應,便自作主張的給三娘收拾了前院的青林齋。”
“前頭有一片空地,院子裡也種了翠竹,同三娘之前的差不離。在前院出入也方便些。知橋接了知路回來。三娘可用了晚食?”
“我叫大廚房備了酒菜,顧家大郎說等三娘回來再一道兒用。”
段怡心情大好,衝著江媽媽點了點頭,“媽媽準備得十分的周全。”
江媽媽鬆了一口氣,她人在宅院之中,都聽到了段怡的豐功偉績,大街小巷都傳遍了,她是看著她長大的,雖然早年有些不睦,也算不得多親近,但這會兒,卻依舊是與有榮焉。
江媽媽想著,笑道,“三娘,這錦城的人都說,有三娘在,錦城便永遠立於不敗之地。等三娘到時候招一個贅婿,咱們段家老宅,便又會興旺……”
她說著,見段怡的笑容淡了幾分,忙拍了拍自己的嘴,“是老奴多嘴了。”
“無妨,媽媽從前只想著我能嫁個富家公子哥兒,如今覺得我能夠鼎立門戶招贅婿,我也算是讓媽媽刮目相看了。媽媽可想過要回身契?”
江媽媽握著燈籠的手一緊,她同其他的奴僕不同,在這錦城裡是有家有口的,而且在這裡掌府多年,已經撈足了養老的本錢。
從前相府高貴,宰相門前三品官,做奴僕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可如今段家風雲飄搖,段文昌都在大獄之中呢,眼前這位喜怒不定,不知道何時……
“三娘這是說的哪裡話……”
段怡搖了搖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