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實不知自己做錯了何事!”
段怡啪啪啪的拍響了手,屏風之後窸窸窣窣的傳來了響動,林帆抬頭一看,瞧見那屏風之後走出來的紅著眼睛的婦人,瞳孔猛的一縮,不言語了。
“三姐姐”,來人輕聲喚道,聲音細弱蚊蠅。
她穿著一身素服,長長的衣袖都遮擋不住手腕上的傷痕,整個人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
瞧見林帆那張臉,段靜身子一顫,抿了抿嘴唇,“就是他!是這個狼子野心的狗東西,殺了祖父還有祖母。”
“那沈清安待大姐姐並非真心,他們離開京都下襄陽,將整個城池都交給了北蠻人。當日北蠻人拿著刀劍架在了祖父祖母的脖子上,逼著我引你們進城。”
“我為了腹中孩兒,也為了祖父祖母,實在是沒有辦法方才做出了那等錯事。幸虧蘇王爺同崔將軍入城,同那北蠻人打了起來,我們趁亂便逃了出來。”
段靜說著,看向了段怡,“不管姐姐信與不信,祖父雖然爭強好勝,一心想要家族繁盛做高官。但絕非是那等賣國賊,他不願意同異族人為伍,自覺年事已高,心灰意冷不想再過問這些事。”
“而我也想要遠離夫家那群惡魔,他們打我罵我,把我折磨得不人不鬼。我們一路南下,想要回到劍南去。”
“可我在路上流了產,孩子沒有了。祖父祖母年事已高,又病了一場。好不容易捱到了黔中,離劍南道只有一步之遙,便能到家了。”
“不想!”段靜說著,憤怒的走到了那林帆跟前,伸出手來,狠狠地抽了他一個耳光。
“不想我們在黔中,遇到了林帆。林帆乃是祖父的得意門生。師者如父,祖父在病中遇到他,自是高興不已,我們毫無防備的跟著他去了莊子上。”
“豈知不妙,那黔中的使公已經叛變,林帆騙我們過來,就是想著要祖父寫上一封書信,那信中有毒,你若是一開啟,毒便入眼,藥石難醫。”
“祖父剛寫了個信封,便發覺不對勁,於是不願意再提筆。哪曾想這林帆得了信封,兇態畢露竟是殺了祖父,為了向了叛賊彰顯忠誠。”
“祖母也沒有逃過厄運。我假意投降,說我願意同林帆一併來騙三姐姐你,這才僥倖的逃過一劫。隨後又得貴人相助,終於逃出生天,趕在你這惡人之前,到了襄陽。”
段怡注意著二人的神色,衝著段靜搖了搖頭,“他比你早到襄陽,一直在茶館之中探聽訊息。歐陽祭酒在那小樓遍佈眼線,有所異動,早就來報。”
“這林帆,我們早就盯上他了。若非如此,妹妹當真以為,我忘了你在京都騙我的舊賬?”
昔日禍根
段靜瞬間慌了神,她笑著眼淚卻是掉了下來。
“報應吧,我當初騙了你,如今你不信我,這就報應罷。”
她說著四下裡看了看,一下子看到了段怡手中握著的那封信,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那信有毒!對,那信有毒,你叫人驗看一下,便知曉我沒有騙你了。”
“三姐姐便是不信我這個人,應當信我尋找活路的決心!天大地大,我已經無路可去。留在黔中這些賊人手中,我遲早都是一個死字。”
“我不知道林帆何時進的襄陽城,只是拼盡了全力,來襄陽城給姐姐送信。”
她說著,輕輕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從始至終,我只是想要有尊嚴的,不叫人看不起的活著罷了。”
“我沒有本事,只能隨波逐流,勉強掙扎一下,不被這滔天洪水吞沒。姐姐可能為我最後做一次浮木,渡我一回?”
“黔中大將伍遂勾結山民謀逆,使走狗林帆投毒。此計不成,還有第二計,他們已經設下埋伏,就等著姐姐衝冠一怒,去那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