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可對了!結拜要整個同年同月同日死……那你豈不是平白無故夭壽幾十年!”段怡一臉促狹。
長孫老將軍撓了撓頭,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哈哈,那不如你同我兒子結拜!就不虧了!”
賀顧的眼神一下子幽深了起來,長孫老將軍不明所以的看向了段怡。
段怡哈哈笑了出聲,“老將軍莫要繼續佔人便宜了,萬一等咱們睡著了,賀顧扔咱們去餵魚,那就慘了!他同長孫哥哥們結拜,那豈不是要管你叫爹麼?”
段怡的意圖
那群人再也不敢做聲,見長孫老將軍下江堤,耷拉著腦袋默默地跟在隊伍的最後頭,一併往那荊州城中去了。
賀顧看著他們的背影,仰起頭看向了天空。
雨下得急促了起來,噼裡啪啦地打在了他的臉上,他只覺得這十多年的鬱氣全都煙消雲散,整個人心中滿滿當當的。
“天上的雨水可髒得很,小心灌進了腦子裡,那可就倒不出來了。”
賀顧聽著段怡的話,差點兒沒有被雨水給嗆住,他咳嗽了幾聲,用肯定的語氣道,“你在利用我。透過選我,而不選他們,告訴天下士子,你所要取的是什麼樣計程車。”
今日在這荊江大堤之上發生的事情,一定像是生了風長了翅膀似的,一字不漏的傳得到處都是。
段怡剛放出了招賢納士的榜文,天下有才學之人,躍躍欲試的同時又在觀望之中。
今日這事一出,有的人會不戰而退,有的人則會拼了個頭破血流,都一定要往襄陽來。
“不符合之人,不想如同姓蔣的那般人一樣,顏面盡失,根本就不會來了。只有自覺自己有本事,能經得住你質問的人,方才會來。”
段怡看著滾滾江水,並沒有看賀顧,“沙子裡淘金子多難啊!讓金子長腿,自己跳到我的碗裡來,你不開心嗎?至少我很開心。”
賀顧搖了搖頭,“很高興你認為我有用。”
賀顧頓了頓,又道,“不過蔣老的話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有些心高氣傲之人,興許覺得你太過羞辱人……在那群人中,也不是沒有才高八斗之人。”
段怡搖了搖頭,“就他們?不過是放出來的馬前卒,跳樑小醜罷了!你若是以為大周舊臣,全都是這個德性,那你就錯了。”
“真正厲害的人物,都沒有露出頭角來呢!他們只是暗地裡做著事,譬如你那姨夫,攛掇這群人來學你治水,他卻是全身而退。”
“恩科在即,他開了山門廣納徒弟,他看似一動未動,卻是已經佈下棋局……這才是真正厲害的人。”
若是大周朝全都是像蔣老這樣的酒囊飯袋,哪裡用得著到今日方才覆滅,早就被諸侯打成篩子了。先跳出來的,都是些小魚小蝦。
真正的名士,還在等著看東西兩國,何處為家。
段怡沒有細說,雨下得越發的大,大堤之上險情頻發,有那巡邏隊的咣咣咣的敲響了手中的銅鑼。
賀顧顧不得多言,拔腿就跑,那些荊州軍將士們亦是毫不猶豫的扛起了裝好的砂石包,跟著賀顧衝了過去,那一塊地方得砂石包被沖垮了,洶湧的江水灌了進來。
段怡瞧賀顧跑得慢,腳輕點地,提著的他的衣領便朝前飛去。
有那小戰士橫躺在了哪裡,想要堵住豁口,其他人則是一個接一個的,不停的補著缺,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那豁口便被添補了起來。
眾人鬆了一口氣,將地上的小戰士拉了起來,他一身泥漿,整個人像是兵馬俑似的,見豁口堵住了,咧開嘴一笑,露出了一口黃泥巴牙。
周遭的人還來不及笑他,又聽到另外一邊有人驚撥出聲,“快快快!這邊管湧了管湧了!”
賀顧一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