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僵,笑容戛然而止,他能夠感覺得到,這聲音從他的床底下傳來。
李鳶頭皮一炸,後脊背發涼起來,床下是人是鬼?
那呼吸聲,好似能夠穿透床板,貼在他的耳朵上。李鳶一個轉身,臉朝著床邊想要起身,卻不想在那一瞬間,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戳穿了床板,貼著他的鼻子戳了出來。
李鳶大駭,忙滾帶爬的跑下了床,一眼便瞧見了床底下敖敘那雙黑漆漆的大眼睛……
這 糧草先行
李鳶激動地點了點頭,“為了主公,某願意流乾身體裡的最後一滴血。”
段怡無言以對,大可不必!
她可不想身邊跟著一具乾屍!到時候傳言就不是她段怡不喜歡美人,而是她不喜歡活人了!
“你……掌握了就好!如此我不會再安排人來刺殺你了”,段怡瞧著李鳶那紅彤彤的嘴,在袖袋裡掏了掏,掏出一錠銀子來,放到了李鳶的手中。
“拿著,去買一些紅棗,當歸,阿膠之類的吃吃,於你大有裨益!”
他們接下來就要北上攻打京都了,若是照李鳶這種打法,遲早要貧血。
畢竟他是個兒郎,並非小娘子那種月月流血都不會死的厲害生物。
李鳶睫毛輕顫,眼中帶了淚!
天知道每日都要死上幾回,是怎樣的人間疾苦!想當初,他還在青牛山笑程穹被嚇丟了魂……
那些龜兒子們,可不像段怡這樣溫柔。
李鳶想著,幽怨的看向了韋猛!
別看這廝現在這麼老實,上回他被大錘子險些錘破腦袋的時候,韋猛也同其他的段家軍將領一樣,刮掉了他一搓腿毛以示懲戒。
這前頭九十九回下來……李鳶想著,兩股戰戰!
段怡瞧著李鳶那欲言又止,藏著八千字駢體文的眼神,頭皮一麻,她伸手一拽,一把拽住了韋猛的衣袖,扯著他快速的躥了出去,上了街市。
“娘子,可要買花環兒?最後一個了,一文錢賣給你!”
段怡聞聲看了過去,只見一個佝僂的老婦人,正扯著一個婦人的衣袖,顫顫巍巍的問道,她的手中提著一個竹籃子,那籃子裡頭,放著一個用桃花枝兒編成的花環。
婦人一聽,擺了擺手,“這城中到處都是桃花樹兒,我若是想要,自己便編就是,哪裡有這樣的閒錢。”
段怡正想著,就瞧見韋猛默不作聲地走了過去,放了一文錢在那老婦人的籃子裡,然後又拿起了桃花環兒,遞了過來。
“辟邪的,不要克你。”
段怡接過那花環,一把抓起韋猛的手,給他套了進去,然後那腳踮得直直的,艱難的拍了拍韋猛的肩膀,“辟邪的,不要克你。”
韋猛扭頭看向了手臂上的花環,他伸手輕輕一碰,一朵花瓣掉落了下來。
小時候因為他是棺材子,附近的村民,時常會用桃花枝條來抽打他,桃木辟邪。
回去的路彷彿很短,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到了使公府。
議事的小院裡,知路已經擺好了茶水點心,祈郎中同程穹在屋子的一角下著棋,蘇筠則是同老賈一道兒,逗弄著靈機。
見到段怡回來,蘇筠猛地跳了起來,迎了上來。
“我說完書,卻發現你們都不見了!叫我一通好找!怎麼著,我們何時去打京都!說起來,我年幼的時候,還曾去過呢!京都頗幹,四處瞧著都黃突突的。”
“我夜裡睡著,流了一床的鼻血,我阿孃還以為我要死了,就差進宮傳太醫了。”
“雖然京都不是什麼好地方!但是段三你說打,咱們就打!”
見蘇筠嘀嘀咕咕個沒完,程穹立馬打斷了他,“李鳶可以了?”
段怡點了點頭,走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