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一陣風能颳起,躲避技能爐火純青。舅父看著威風凜凜,卻是個一捅就破的紙老虎!
段怡腦子轉得飛快,卻是脊背發涼,手中出汗。賊人兇悍,怎麼看他們都進入了必死之局!
那將軍在牆上一撞,傷得不輕,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黑乎乎的,還帶著一股子腥氣。他艱難地躺在地上,恰好同躲在床底下的段怡四目相對……
將軍瞳孔猛地一縮,手中的長槍一抬,架住了朝著他劈將過來的長劍,他呸出了一口血,罵道,“無恥之徒!竟然往我們的飯食中下藥!若非如此,便是千百個你們來,也不是我顧旭昭的對手!”
“你們殺我兵卒,劫我生辰綱,可是想好要承受我劍南的怒火了!”
他說著,猛地朝前一撲,將圍攻他的人,全都推飛了出去!
然後長槍立地,又是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那血噴得極準,劈頭蓋臉的朝著段怡襲來,濃重的腥氣,燻得她眼淚都快要流了下來。
顧旭昭顯然是發現了他們躲在床底,著急的朝著門口攻去,想要將那些賊人,全部引離這個屋子。他艱難的扶住了長槍,猛地抬腳,朝著門口刺去……
可沒有跑出去幾步,就是一聲巨響,又直直地撞在了牆壁上。
臉上的血順著眼皮子流了下來,讓段怡的視野,瞬間變得黑紅。她的身子顫了顫,卻發現身後少年郎的手,不知道何時,已經捂住了她的口鼻。
顧旭昭像是一條鹹魚一樣,被一把長劍釘在了牆壁上,鮮血順著他的身體,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因為視野太低,段怡瞧不見他的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只瞧見他的腳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動了,血流在了地板上,緩緩地暈了開來,朝著床底蔓延而來,屋子裡的血腥味兒,濃重得令人作嘔。
“給我搜,顧明睿也一起來了,不要留下一個活口。”
說話人的聲音,像是開了低音炮,帶著嗡嗡的迴音。
段怡眨了眨眼睛,好讓自己的視線更加清楚一些,那人一個轉身,朝著床榻走了過來。
黑色的靴子越走越近,左右兩邊用金線繡著的古怪波紋越發清晰。
他的腳步聲極輕,每走一步,卻像是有人用重錘在段怡的耳膜上敲鼓一般,嗡嗡作響。
她屏住了呼吸,心臟已經跳到嗓子眼來了。
段怡想著,伸手摸了摸,抓起床底下的一塊青磚……
先前從“棺材”裡翻出來的時候,她便瞧過了,這屋子不大,就是一間尋尋常常的客房,幾乎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藏人。他們被搜出來,那是遲早的事情。
她死不打緊,可若是不拉一個墊背的,那就不是她段怡了!
那靴子越發的靠近,眼瞅著就到了床邊,段怡握著青磚的手指發白,她只有一擊的機會,待那人彎腰,便暴起爆頭!
“嘿嘿,找到你了!”
低音炮在耳邊響起。
段怡剛要躍起,就感覺身上一重,身後的少年郎顧明睿從她的身上翻滾而過,手持著一把小匕首,從床底下滾了出去。
逃亡千里
少年瘦骨嶙峋的,硌得她生疼。
他手持匕首,朝著來人脖子猛扎過去,一擊落空。顧明睿倒也沒慌,就地一滾,一把抽出顧旭昭手中的長槍,轉身突刺。
那低音炮卻是輕笑了一聲,身子一閃,拔下了插在顧旭昭身上的淌血長劍,一把架住了顧明睿的銀槍,“顧家槍法,不過如此!”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過後,段怡只聽得顧明睿一聲悶哼,後退了幾步躺倒在床榻之上,屋子裡便再沒有聲響了,她心中發沉,屏住了呼吸,手心裡的汗將青磚都潤溼了。
低音炮低笑了幾聲,長劍入鞘,輕快地朝著門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