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中間那個穿著紅色的甲衣,胸前貼著一塊醜不拉幾的白布,布中間寫著一個大大的段字。那布已經卷了邊兒,瞧上去有些磕磣。
她一個滑步上前,一把接住了掉下來的段淑。
“我批准了嗎?你就死!”
千鈞一髮
段淑驚魂未定,尚未來得及感動,就瞧見長孫凌從天而降,眼瞅著就要落在她同段怡頭上。
莫不是跳城樓未死,反倒要被夫君砸死,兩屍三命。
段淑想著,未及驚撥出聲,就瞧見韋猛地大錘伸到了半空之中。
長孫凌本就有功夫在身,這會兒有了落腳點,在那大錘之上墊了墊腳,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他紅著眼眶,衝了過來,一把從段怡懷中,抱走了段淑,大哭了起來。
段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站了起身,左手的手臂看上去軟綿綿地,不自然的垂在了身側。
“韋猛,我手脫臼了,你幫我接回去。”
段怡淡淡地說道,心中疼得小人亂跳,可如今他們三人,處在敵軍的包圍之中,輸人不輸陣,怎麼著也不能露了怯不是?
裝帥這種事,一旦開始了,就不受控制的沒有辦法停止了!
幸虧她同崔子更有默契,在得知襄陽大危的時候,兩人只交換了一個眼神,便確定了她回來救襄陽,徹底剿滅沈青安,而崔子更同蘇王爺則是在京都阻止北蠻軍入侵中原。
她領著段家軍馬不停蹄。
山南東道毗鄰京畿,他們一路上連水都未停下飲上一口。
她同蘇筠,韋猛仗著馬好,單獨拉開了陣仗;緊隨其後的是騎兵,再往後是步兵,那糧草輜重落在了後頭。
這一支大軍分成了數節,犯了兵家大忌,可到底是讓她在危急關頭給趕上了。
蘇筠正蹲在地上,一臉心疼的摸著癱倒在地的駿馬,聽到段怡這話,猛地站了起身,他一個閃身,顧不得多想,橫著長槍,護在了段怡身前。
那邊的韋猛,更是二話不說,快速的拿起了段怡的手臂,面無表情的一個用力。
只聽得咔嚓一聲,段怡額頭上佈滿了汗珠子,她伸出手來,擦了擦汗。
同蘇筠韋猛默契的一字排開,將長孫凌還有段淑護在了身後。
“哈哈哈,段師弟,你瞧見了沒有?現在你三個女兒,可都齊聚了!等我破了這襄陽城,讓她們姐妹三人,效仿那娥皇女英,皆入我營帳之中可好?”
那沈青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瞥了那癱倒在地的戰馬一眼,大笑出聲,滿嘴皆是汙言穢語。
城樓上的段嫻,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沈青安,她的聲音尖銳了起來,“你……你說什麼?”
沈青安卻是看也沒有看他,舉起了自己的手。
那燕軍的弓箭手,立馬拉了弓,將箭頭對準了段怡等人。
“不必虛張聲勢,在你段家軍中,跑得這般快的馬,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如今只得你三人在此,便是再厲害,還能在萬軍之中活下來麼?”
“跑來送死罷了!”
段怡心中將沈青安祖宗十八代罵了個底朝天兒,她餘光一瞟,看向了城樓之上,抬手指了指城門。已經掙脫了繩索,重獲自由的長孫老將軍點了點頭,喊道:“替我將這些細作抓起來。”
那守城的荊州軍們,之前以為投鼠忌器,本就藏了一股子惡氣,這下子沒有人質在手,他們便如那餓急了的猛虎一般,朝著那城樓上的段嫻還有鈴蘭撲去。
鈴蘭大駭,木著一張臉就要跳下城樓逃走,可她還沒有跨出去,便被段嫻一把抱住了!
段嫻一臉驚駭,“你不能走!我是燕國王后!你得帶我一起走!”
那鈴蘭掙扎了幾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