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窮寇莫追。”
他說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那些死的去,也同我們一樣,都是大周的子民。若非萬不得已,孰想走到這一步?將能救的救起來,不能救了,也別讓他們橫屍街頭。”
段怡瞧著,到底沒有說什麼,輕輕地點了點頭。
除了充當急先鋒,她 江山為聘
段怡眸光一閃,伸手朝著那五皇子陳鶴清擒去,送上門的小命,不要白不要。
陳鶴清臉色一變,顯然沒有想到,段怡話都不說,立即翻臉。
他朝後退了好幾步,卻依舊沒有段怡的手快,肩膀一下子被擒住,分筋錯骨般的劇痛襲來,讓他忍不住張開了嘴,他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卻是沒有發出任何的叫聲。
段怡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看向了他,倒是個能忍的。
也是,若非能忍,又怎麼能夠給殺父仇人當兒子,還扮了那麼多年三皇子身後的走狗小丑。
正在這個時候,一股勁風襲來,一柄細細的長劍,從巷子裡伸了出來,朝著段怡的手腕刺了過去,段怡手一鬆,陳鶴清捂住肩頭跌落在地。
“我還當你是個英雄,敢在這個時候返回錦城,沒有想到,還帶了幫手呢。”
說話之間,從那巷子的拐角處,又走出一個人來。
他生得頗高,瘦得像是一根竹竿似的,手中拿著一根筷子般粗細的長劍,面具遮擋住了他的臉,看不清楚他生得是什麼模樣,只不過他的鞋子之上,同當初的段思賢一樣,都繡著金波。
面具人沒有說話,將陳鶴清從地上扶了起來,站在了他的身後。
陳鶴清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衝著段怡笑了笑,“段三姑娘,某是來解錦城之危的,對你們沒有惡意。你這般聰明,合縱連橫的故事,不會沒有聽過。”
“便是三國爭霸,那劉備同孫權不也曾經聯手,讓曹操敗走華容道?”
他說著,抬手指了指城外,“如今周軍圍城,那長孫凌你也瞧見了,荊州,襄陽的駐軍,都在往這邊趕。旁邊黔中道,亦是在往錦城增兵。”
“我知曉姑娘還有顧使公,能征善戰。但是雙拳難敵四手,錦城被圍,吃喝都是難事,遲早會要城破的。我有三十萬大軍,若是同姑娘裡應外合……”
段怡聽著,舉起手來,哈哈笑了起來。
“你吹的這個牛,我剛剛才吹過!你這是魯班門前弄大斧,到吹牛祖師面前吹起來了啊!”
“三十萬大軍,藏在我蜀中的山裡頭喝西北風畫冥錢不成?你若是有三十萬大軍,還來我這裡合縱連橫?你怕不是直搗黃龍,將今上的腦殼砍下來當球踢。”
陳鶴清顯然不適應段怡說話時噼裡啪啦的語速,像是這蜀中的風味一般,十分的嗆人。
“即便是現在沒有,可一旦遺詔公之於世,我父王曾經的舊部也好,還有那些本就不滿今上的朝臣也罷,都會紛紛響應,到時候,三十萬大軍,便不是空話!”
陳鶴清說著,目光深遠的朝著青雲巷看了過去,他朝著那個方向,認真的鞠了一躬。
“段統領於我有大恩,這一點,我陳鶴清銘記在心,永世難忘。他有許多兒女,可只在我面前誇讚過你。我父王仁慈有德,從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我的母親,乃是罪臣之女。家中落罪之後,她便流落到了教坊,她不堪受辱,自盡之時,恰好被父親救下。恰逢黃河大水,先帝遣了我父王前去治水。”
“待回來之後,天地已然變色……韓王貪花好色,廣納後宮,因緣際會之下,母親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