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起搭橋修路了。”
“哦,還有我舅母說的那個……”
崔子更無奈的打斷了段怡的話,“天太晚了,風又大,你早些回去歇著吧。若是身上難受,再讓知路知橋,給你擦一遍藥油。”
段怡打了個呵欠,一把抱回靈機,“是你自己要虧的啊,這就怪不得我了。下回你想聽,我再說。”
她說著,擺了擺手,抱著靈機像是遊魂似的,朝著自己的營帳行去。
知路在門前打著燈籠,見到她回來了,忙跑了過來。
崔子更瞧著,有些悵然若失,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崔子更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段怡的營賬裡滅了燈,他方才轉身離去,回了自己的大帳。
夜更加深了,四周靜悄悄地,從崔子更的營帳裡,飛出了一隻鴿子。
它撲騰著翅膀,朝著烏程的方向飛去。
憋屈的程穹
烏程刺史府的一座小樓,燈火通明。
這小樓建在一座小山坡上,共有五層高,遠遠看去,像是一座寶塔。
推開窗子,幾乎將整個烏程盡收眼底,太湖的湖水吹在臉上,彷彿能夠聞到水草的氣息。
王守揹著手,站在窗前。
程穹輕輕地挪了挪位置,他的腿被段怡戳了一槍,雖然已經包紮過止了血,但來不及回去更衣,便被王守叫來了。
過了這麼久,褲子上的血跡都已經幹了,硬邦邦的,讓人難受得很。
他伸出手來,扯了扯褲腿,讓它離傷口遠一些,見沒有撕痛感,方才鬆了一口氣。
若是褲子粘連到了傷口上,那他怕是回去要撕掉一層皮了。
“王刺史,韋猛身上到處都是傷,不如讓他早些回去歇著。今日之戰,他是為了救我性命,方才退兵。若是有罪,那也是我有罪。”
王守聽著,猛的一轉身,他抬起腳來,踹倒了一個圓凳。
屋子裡坐著的人,都被這一聲巨響嚇了一大跳。
程穹的神色一凜,神色有些晦暗起來。
他先前想的沒有錯,段怡利用王守小肚雞腸,生怕旁人越過了他去的性子,擺了他同韋猛一道。
她一早就看出來了,韋猛是盾,他才是矛。
有了韋猛的守護,他方才能夠毫無後顧之憂的指揮烏程軍進攻。
他們這個作戰方法,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一起訓練了許久,方才打到了令行一致的地步。
不管是他還是韋猛出了事,這個打法便廢了。
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韋猛又怎麼聽王守的,讓他去死?
程穹看著王守山雨欲來的表情,心中輕嘆了一口氣。
比起他見機胡謅,段怡的攻心之術,比他可是要厲害多了。
王守沉默了這麼久,果然爆發了,他神色猙獰的走到了桌子跟前,猛地拍了一下。
“有罪?你還知道你有罪?”
王守嘲諷出聲,“你們兩個真是天大的膽子,竟然敢違抗主帥的命令。違背軍令,我現在把你們兩個拉出去斬殺了,周道遠也沒有理由說個不字!”
“天下竟然有如此貪生怕死的將領。今日的大好局勢,全都斷送在了你們這些鼠輩身上。”
王守越見程穹低著頭不說話,韋猛更是奄奄一息的,屋子裡其他的將領,都唯唯諾諾的附和著他,越發的帶勁起來。
“你們兩個,也不想想自己當初有多慘。程穹你不過是個乞兒,若非我姐姐心腸好,將你撿了回來,還讓你拜在周道遠門下,做了他的義子。”
“就憑你?早就已經橫屍街頭,去餵狗了。做人要講良心,今日你因為怕死放走了崔子更,他日其他的兵卒,便會因為怕死不佔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