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開大合,擅長擺陣。程穹自幼學習奇門異術,乃是排兵佈陣的高手。”
大帳中的人並沒有意外,蘇筠咬了一口餅子,吃得滿嘴都是油,他嘿嘿一笑,“今兒個可算換了花樣,不吃鐵饃饃了。這油汪汪的,感覺我能吃十個。”
“我知曉程穹的弱點是什麼?”
此言一出,趙傳神立馬看了過來,他驚喜出聲,“我險些忘記了,小王爺也是識得程穹的。你小時候去蘇州城,還是程穹做那引路人,帶著你四處遊玩的。”
崔子更性子清冷,那會兒有正是少年倔強的時候,哪裡肯帶著比他小那麼些的蘇筠玩耍。
崔餘沒有辦法,使了程穹來。
“嘿嘿,他怕蛇。當時他領著我坐船遊河,那烏篷子船太小了,無趣得很。我趴在船頭玩兒,瞧見有小水蛇遊過,伸手抓起來玩兒,叫了半天程穹,他都沒有反應!”
“後來他為了收買我,還送了我一匹小馬,我才沒有把他這麼嚇暈的事情,說出去。”
趙傳神哈哈一笑,“小王爺真是個孩子。命都要丟了的時候,他自是不怕了。”
蘇筠撓了撓頭,“倒也是,我就是說著玩兒的。說來說去都沒有用,咱們便是把這輿圖戳穿了,也拿不下湖州。倒不如直接過去,真刀真槍的幹上他一回。”
“嘿嘿,有段三在,他程穹便是大蟒也能把他打成小蛇!”
這些日子,眾人已經知曉他三句不吹段怡的性情了,並沒有在意他孩子氣的話。
蘇筠見狀,埋頭專心致志的吃起餅來。
段怡瞧在眼中,在他旁邊坐了下來,亦是拿起了一個大蔥油餅,啃了起來。
待朝食用盡,大軍再次開拔,直接朝著湖州進發而去。
這一路上,如入無人之境。
路過的縣城全都大門緊閉著,幾乎無閒人出來行走,顯然他們一早便收到了風聲,有大軍過境。
因為是冬季,田間亦是光禿禿的,村莊裡靜悄悄地,連炊煙也無。
段怡騎在馬上,朝著官道兩旁看去,矮矮的泥巴屋子裡,若是仔細的看,能夠在那破敗的窗戶上,瞧見人探視的眼睛。
大軍直奔烏程,待能夠看到那高高的城門口時,卻是發現,所有的湖州軍已經在門前列陣,以逸待勞等候多時了。
崔子更舉起了手,身後的大軍陡然停止,擺開了陣勢來,兩軍對壘,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弒父之人,已經被逐出了江南,竟然還有臉再回來?不過是區區一介庶子,竟是妄想江南王的位置……簡直就是不自量力!崔子更,大郎心善,方才饒過你一命。”
“你不感懷在心,竟然還敢領軍來犯,簡直就是天地不容!”
段怡放眼看去,說話那人,生著時下儒生崇尚的山羊鬚,穿著一身簇新的戰甲。許是因為很少穿的緣故,他就像是被裝進了兵馬俑裡的人,整個人都硬挺著,端著令人難受。
顯然這就是崔大郎的小舅舅王守了。
在他一左一右,站著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左邊那個一臉兇相,同門上嚇鬼得門神無異,他生得一臉絡腮鬍子,手中舉著一把十分駭人的大鐵錘!
段怡覺得,光憑他一人同一錘,都能夠直接去演驚悚劇目。
而在他的右邊,則是一個約莫二十五六歲的郎君。他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比壯漢韋猛,還有大腹便便的王守看上去要少佔了一半的地兒,當是程穹了。
同別人手中拿著兵器不同,程穹的手中,拿著一杆旗幡。
“你家大郎真是該吃藥了呀!”段怡朗聲喚道。
“畢竟你都說了,弒父之人,天地不容。崔大郎殺死父親,嫁禍弟弟,值得一瓶鶴頂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