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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了搖頭,接過一旁知路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大口,搖了搖頭,“父親給的梨太重,想來怡無福消受,吃了差點兒沒有噎死。”
段思賢點了點頭,像個沒事的人一般,又坐直了身子,朝著那王夫人看去。
王夫人臉一紅,清了清嗓子,一時之間忘記了話說到了哪裡,她搖了搖頭,求救的看向了一旁的媒婆。
媒婆一瞧,扯開了嗓子,按著她走了千百遍的流程,繼續吆喝了起來。
段怡端著茶盞,皺著眉頭看著一旁的段思賢,他坐在那裡,又恢復了往常一副神遊天外的的樣子,若非鼻尖尚有氣在,簡直就像是廟裡的泥菩薩。
看著被她咬了一口的梨,莫名的讓她想起,某位公主吃了後孃送的毒蘋果險些被毒死的悲慘故事,結局她嫁給了一個連美貌屍體都不放過,比顧杏還顧杏的過路王子……簡直是童話中的驚悚劇。
下聘之事並不複雜,段怡來的時候,基本上已經接近了尾聲。
段怡的一盞茶還沒有喝完,那媒婆已經笑眯眯的領了賞錢,站在王夫人身後不吭聲了。
段怡餘光一瞟,看向了段靜,她依舊是紅彤彤的,一臉嬌羞,便忍不住搖了搖頭。
枉費她還因為王佔沒有親自登門,覺得王家怠慢了段靜,令人惱火。
可不想你想拉人家脫離苦海,人家確實甘之如飴。
她想著,聽到門口有響動,扭頭一看,頓時精神抖擻起來。
段嫻領著三皇子陳銘,三日回門來了。
大姐回門
段怡只瞧了一眼,便忍不住伸出手來,遮擋住了眼簾。
不是深秋的太陽辣眼睛,而是段嫻頭上的花冠,晃得人生疼。那高聳的髮髻,繁雜的金花,還有下墜搖晃著的流蘇,讓段嫻整個人,同陳銘都差不離高了。
她走路雄赳赳氣昂昂的,搶在了陳銘前半步,進了屋子。
一進屋,便直接朝著老太太懷中撲去,紅著眼睛喚了一聲祖母。
段老夫人一愣,一把摟住了她,拍了拍她的背,“這才出嫁幾日,便想家了,倒是叫親家夫人看了笑話。王家今日給你靜妹妹下聘呢!”
段嫻一聽,立馬挺直了脊背,先前還泛紅的眼睛,一下子恢復了正常,她轉過身去,衝著王夫人笑了笑,“叫夫人見笑了。”
王夫人立馬起了身,朝著三皇子還有段嫻行了禮,拱手告辭去,“今日王妃回門,定是同老夫人有體己話要說,我便先回去了。佔兒的傷好了一些,還得多虧殿下送來的一些好藥。”
她說話畢恭畢敬的,聲音也小了幾分,倒是顯得得體了起來。
三皇子衝著她點了點頭,“薛太醫就在我府中住著,令郎若是需要,還請夫人莫要客氣。再怎麼說,他也是因為我那弟弟,方才受傷的。”
王夫人福了福身,笑著應了,推了推她那不敢抬頭的侄兒,領著媒婆,出了門去了。
待她一走,段文昌便站了起身,笑道,“殿下不如去前院一敘,我們若是在這裡,倒是妨礙她們說體己話了。”
三皇子微微一笑,走到了段嫻跟前,替她將一根險些要掉下來的金簪,簪了回去。
段嫻卻是身子一僵,愣在了原地。
待郎君都去離開了這裡,去了前院書房,段嫻方才臉一垮,惱火起來,“王家這般囂張,祖母也能忍?那王佔傷的是臉,又不是腿腳,如何不能來下聘?”
“叫了一個不知所謂的表弟來替他下聘,算的哪門子規矩?兵部尚書還沒有做上,倒是已經不把我們段家放在眼中了。”
她這麼一通罵,屋子裡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段嫻慣常是得體的,幾乎從來都不會這般直接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