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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過去,撥了撥炭盆子的火,對著段怡笑道,“三妹妹坐,你既是聰明人,應該就知曉我今夜之舉有何用意。”
段怡坐了過去,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又伸出手來,在炭火上烤了烤。
“三分真心四分假意二分收買,大姐姐不虧擅長攻心計。還未進陳家的門,便開始為三殿下當說客了……你若是想要立一個賢妻的大牌坊,可以尋我,我替你找錦城最好的工匠。”
段嫻聞言,苦笑了一聲,“倒也沒有那般虛情假意,罷了,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
“的確是三殿下,叫我來遊說妹妹的,或者說是,遊說妹妹身後的顧使公”,段嫻說著,拿起桌面上的茶壺,給段怡添滿了水。
“東宮……”段嫻頓了頓,隨即又若無其事的說道,“東宮被廢,儲君爭奪到了最後的押寶時刻。這天下哪裡有中立之臣?我火速嫁給三殿下,這意味著什麼……”
“別的妹妹看不清楚,你定是知曉的。這意味著祖父代表的段家,還有祖母代表的盧氏,都選擇了支援三殿下為儲君。不光如此,有一件事,妹妹興許不知曉。”
“祖父送段靜入王家,並非是想要也給五皇子同時下注。而是如今,王佔以及整個王家,都已經改投到三殿下門下了。”
段怡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杯子。
“王佔不是五皇子的至交好友麼?王侍郎亦是五皇子的鐵桿支持者。”
段嫻見她接茬兒,心中大喜,忙道,“妹妹有所不知,在機巧園裡,王佔之所以會重傷,完全是因為五皇子拉了他做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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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陳鶴清扯了王佔當替死鬼,王夫人心中怨憤,所以轉投了我未來姐夫門下?”
段嫻重重的“嗯”了一聲,她伸出手來,替段怡攏了攏披風。
“正是如此。王家只此一子,武將面上有傷那是功勳,文官破了相那於仕途是妨礙。王佔再怎麼寒窗苦讀,那未來朝堂,也不會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殺人不過點頭地,五皇子此舉,比殺人還難解心頭恨。當然了,這改門換戶,也並非是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而已,其中自有博弈。”
“要不然的話,就算是王佔如此這般,也不至於娶靜妹妹一個庶出的姑娘。五皇子不中用,王侍郎在這個位置上已經蹲了五載,這回為何終於能往上動一動了?”
段嫻的話說了一半,但是段怡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錦城離京城頗遠,便是飛鴿傳書,這訊息一來一去的,怎麼說也得用上好幾日。
關園兩位皇子遇刺才多久,段嫻今日已經知曉原本的兵部尚書要告老還鄉,王佔的父親王侍郎要往上再進一步了。
十有八九,是段家或者是三皇子,往上推了一手。
段怡伸出手來,在火盆子上烤了烤。
快要入冬了,天氣愈發的寒涼,雖然披了披風,但是她們剛從暖被窩裡出來,只著了中衣,稍微不甚,明兒個段嫻怕不是要流著鼻涕出嫁了。
“便是把咱爹的臉換給王佔,他也是考不上的。斷了仕途什麼的,說得好像他原本要中狀元,封侯拜相似的。這種風吹兩邊跑的牆頭草,大姐姐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
五皇子拿人擋劍,王佔意圖推她落水,毀小姑娘一身,這種破爛玩意兒,居然還能夠在大周朝呼風喚雨,成了庶女高攀的香餑餑。
這爛到根子裡的大周,當真是徹底沒救了。
段怡想著,嘲諷地笑了笑。
段嫻微微一怔,復又笑道,“有祖父在,看人這種,哪裡輪得到我們這些小輩做主。”
“三妹妹”,段嫻神色愈發的誠懇,“並非是我將要做三皇子妃,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