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的氣勢來。
從前破敗不堪的青牛山寨,如今雖然也並不怎麼顯好,卻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寬闊的校場兩旁,是整齊的軍營,珍孃的醫館,還有凡遙的鐵匠鋪子,老牛的伙房,常年被祈郎中霸佔著的議事廳,一應俱全。
再偏遠一些,整齊的馬廄裡養著戰馬,臘梅花開的正豔。
夜裡頭安靜的時候,還能夠聽到叮咚的山泉。
“最近有斥候來擾,顯然咱們動靜太大,竟陵城的張顏,有些坐不住了”,祈郎中站在段怡身邊,朝著竟陵城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張顏一不是聾子二不是瞎子,又豈會不知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突然多出了一支軍隊來。
如今正值年節,他還摸不清楚段怡的動向,暫且按兵不動,可若是段怡繼續招兵買馬,那張顏怕不是為了未雨綢繆,要先行出手了。
“這青牛山好歸好,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因為它沒有稅收,沒有糧庫,就是坐吃山空。”
為何土匪總是打不贏官府呢?
地方官府之所以叫地方官府,那是因為它有整個地方作為後盾支援。
哪怕竟陵是很小的一個州,統共只有三個縣,他們要養兵,也遠比段怡這樣容易多了。
這麼多人馬待在青牛山上,光是吃飯,都能將人吃窮了去。
段怡看向了祈郎中,只見他一臉的憂色。
段怡瞧著,摸了摸自己並不存在的鬍子,朝著天空看去,“先生,我日觀天象,今日除夕乃是年獸出沒之夜,我等戴紅之軍出征,那定是上能驅邪,下能馭鬼,大吉宜出征!”
祈郎中一愣,“你渾說什麼,咱們什麼都沒有準備,怎能貿然出征?”
段怡嘿嘿一笑,“先生開始不也說了麼?張顏派了斥候來探,時常在青牛山附近轉悠。我們若是提前早做準備,那對方也有了準備。”
“我們人少,硬碰硬是血戰一場,倒不如趁著除夕夜,攻其不備。”
周人對於年節十分的重視,這你是一家團圓,告祭先祖的日子,竟陵城的軍隊是萬萬不會想到,在這樣的日子,還有人會去攻城的。
祈郎中想著,在心中盤算了一番,說道,“值得一搏。”
段怡眸光一動,“先生,我這裡倒是一計,保管咱們能夠拿下那竟陵城。到時候,收了那張顏的五千精兵,咱們不管同哪裡打,都有了一戰之力。”
段怡說著,湊到了祈郎中的耳邊,嘀咕了起來。
祈郎中聽著,拿起了柺杖,顫顫巍巍的走下了瞭望塔,“還不跟上做甚?真要在這土匪寨子裡過年不成?”
出發!竟陵
竟陵郡又名復州,共有三縣,曰:竟陵,沔陽,監利。
其中竟陵居北,監利往南,擱在中間的便是那州治所所在的沔陽縣。此州小且貧寒,不少百姓臨湖而居,靠打漁為生,其中最有名氣的,便要數那洪湖。
三縣合力方才供出一城,是為州府竟陵城。
那青牛山,便在竟陵城郊的官道旁,佔據了地利,方才好做那劫道的買賣。
今日乃是除夕,竟陵人年三十要點年燈,便是那村頭最窮的,也攢了半年的燈油,留著今夜長明。
官道兩側隱約能瞧見零零散散的屋子落在田間,遠遠瞧著,那點點燈火變成了橘色的小點兒,朦朦朧朧的。
再往竟陵城裡頭去,因為亂世的緣故,竟陵城早就已經城禁,以防流民細作出入。
那守城的小哥兒吸了吸鼻子,空氣中瀰漫著油豆腐燉臘肉的香氣,雖然瞧不見,但那煙熏火燎過後的大蹄髈,同炸得金黃,吸滿了湯汁的油豆腐,彷彿飄浮到了眼前一般。
“春耕,來來來,吃飯了!今兒個過年,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