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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有陰氣,難怪給我指路的那個大娘,說是襄陽城中棺材鋪裡手藝最好的!”
“這裡又不是錦城,他們沒有見過食鐵獸,做成這樣不錯了。”
段怡無語的收回了視線,嘀咕道,“果然禿子就是不行,連食鐵獸沒了毛,都西施變東施了。難怪你考不中,說個長相,人家都聽不懂!”
她說著,朝著一旁的曹奔看去,“我不是說你,你有頭髮和沒頭髮,都是一樣的。”
曹奔恍恍惚惚,這是誇還是罵?
敵船上的吳善中皺了皺眉頭,早聽聞這段三娘子有些一言難盡,怎麼還沒有對敵,她就先自損八百了?
興許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段怡悠悠的看了過來。
“我段怡這個人,最是助人為樂了。雖然沒有同你父母見過面,但我想著,怎麼也得實現他們對你的美好祝福才是!”
“吳善中吳善中,那就是不得善終啊!”
奇葩打法
祈郎中從那句“考不中”中回過神來,鄙視的看了一眼段怡。
“這怎麼是祝福,這明明就是預言。且不光是不得善終之意,活到八十被人一刀砍死再五馬分屍,那也叫不得善終。”
“這名字,就妙在這個中字上!這是一語雙關之意!寓意著人到中年,便不得善終!”
段怡恍然大悟,朝著祈郎中拱了拱手,“學生受教了!”
“口舌之快,有何用處?老夫一把年紀,還能同你一個小姑娘計較!”
那吳善中向來德高望重,便是田楚英那個瘋子,都給他三分顏面,名字乃是父母所賜,被人這般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漲紅了臉,“黃口小兒,淨是玩些故弄玄虛的把戲!打仗靠的是真刀真槍,口舌之快又有何意義?”
吳善中想著,舉起了手,船頭上的弓箭手,立即放箭,朝著段怡所在的大船射去。
船頭上的大銅鑼,被箭支射中,咣咣咣的響了起來。
段怡手中的長槍一轉,那箭支在空中轉了一圈兒,噼裡啪啦的落了一地。
吳善中見狀,皺了皺眉頭,大手一揮,喊道,“放箭!他們只有幾個人在船上,若是殺了段怡,咱們便不戰而勝!”
可他的話說完,卻是隻有廖廖幾隻箭響應,吳善中一愣,便瞧見後頭的船隊已經亂作了一團。
“船破了船破了,漏水了,有水鬼把咱們的船給鑿破了!”
緊接著,兩岸突然亮起了火把,燈火通明……不知道何時埋伏下的弓箭手,一個個的冒出了頭來,擺開了陣仗。
而他們的船隊靠著襄陽城的這一邊,已經被密密麻麻小舢板團團的圍住了,在那舢板之上,全是剛剛爬上來的溼漉漉的“水鬼”,他們嘿嘿一笑,彈了彈手中的粗壯的纖繩。
吳善中趴在船邊,低頭一看,卻是臉色大變。
他是老將了,不說常年征戰在外,但也讀過幾本兵書,大大小小的戰役,打過幾十場。
可他有遇到紙上談兵的,有遇到正統將門陣法,有遇到山野莽夫一通亂轟的。
可還是頭一回遇到,這麼奇葩的打法。
“那野獸孔明燈,還有你那不著調的話,都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而那船頭用來擋箭的銅鑼,是為了掩蓋住水鬼鑿船的聲音。”
水鬼們哧溜一下下了水,他們拽著長長的纖繩,朝著漢江岸邊游去。
吳善中這才發現,他們鑿船的地方,乃是經過精心挑選的,船艙進水之後,船本來就朝著襄陽城方向傾斜。
那纖繩又只拉了一邊,船更是不穩,整個朝著襄陽城方向慢慢側翻過去。
吳善中的語調,都變得尖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