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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雨一時語塞。
他低著頭,依舊讓人看不清楚容貌,他輕輕地轉頭,看向了躺在地上的沈青安的屍體。
“我不屑於做那賣國之事。周人內鬥,是周人的事,異族敢來,何須異族插手?沈青安勾結番邦,入侵中原,其心可誅。”
穀雨文縐縐地說著,補充道,“這是師父叫我帶給你的話。河山印拿來!”
“如今陳鶴清大敗於蘇王爺之手,被段思賢救走方才活命。新周已然完蛋了,待我拿下隴右,崔子更同蘇王爺趕走蠻族,他們定要東征。”
“鄭王已經死去多年,陳鶴清無本事在身,這天下有能者得之,你們又何必抱著那又長又臭的裹腳布,一條路走到底?”
穀雨微微一怔,“要你管?鹿死誰手,還說不準!”
段怡眸光一動,“當初我拿到河山印,卻是並沒有發現有任何傳聞中的重寶。段思賢搶先我一步,入了谷底,他亦是知曉,那楚家村中空空如也,河山印根本就是徒有虛名,什麼也沒有。”
“陳鶴清被打禿了,你們卻並不慌,像是掌握了什麼生髮秘籍,還能再來一回一般。”
段怡說著,腦子裡靈光一閃,“這麼說來,周天子的確是藏有傳世之寶,足夠後世子孫東山再起,只不過那寶藏,同河山印並不在一處。”
“那地方在哪裡,段思賢最清楚不過,所以沈青安一直想要引他出來;而山河印便是讓那傳世之寶重見天日的鑰匙。”
靠!想當初,她瞧那破石頭礙眼,險些將它賤賣了。
就在離開陳鶴清問她淘換河山印之前,她都沒有把這玩意放在心上,不說給靈機刮屁股,亦或者是用來壓醃菜罈子,那也是隨意擱著,並未放在心上。
這麼一想,她段怡有一個不漏財的好手啊!人中貔貅有沒有!
段怡想著,看向了眼前戴著斗笠,迎風而立的穀雨,“你說我猜得對嗎,父親大人!”
轉危為安
“穀雨”將匕首收回了袖袋裡,並沒有否認。
他周身的氣勢一變,明明還是穿著同樣的衣衫,戴著一樣的斗笠,卻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
“你怎麼看出來的?”段思賢語氣頗為冷淡,先前那少年音,瞬間變得低沉了下來。
這熟悉的聲音令人血脈賁張,當年躲在床榻底下,瞧見那血腥一幕的記憶,又湧上了段怡心頭。
她看向了段思賢背後的劍,“少年郎喜歡背狼牙棒,張牙舞爪顯得霸氣。老倭瓜刷綠漆,想要裝嫩,那是裝不出來的。”
“而且,某些人沒臉見人的,不是頭一回借別人的臉一用了。”
當初在劍南道的時候,段思賢便偽裝成了一個盜墓人,跟著他們一併去了那五平山。
段思賢“哦”了一聲,“狼牙棒太扎人。某被不孝女重傷,如今是個體弱之人,走一步都得喘三回,受不得扎。”
“且那狼牙棒,太醜。”
他的話音剛落,便猛地抽出了背上的長劍,朝著段怡攻去,與此同時,段怡的槍已經到了他的跟前。
這父女二人,誰也沒有比誰慢上一步,一出手便是要人命的殺招!
“河山印拿來!”
“狗命拿來!”
段怡猛刺過去,那段思賢卻是虛張聲勢,臨了一個閃身,瞬間竄入了茫茫戰場之中,像是那鑽入了泥塘的泥鰍,消失不見了。
“真他孃的晦氣!”段怡惡狠狠的罵道。
她環顧著四周,感受著周圍的不同,突然之間,腳步一點,朝著那人群中猛刺過去。
段思賢輕輕一低頭,頭上戴的斗笠,瞬間被刺成了兩半,他的頭髮被打散了開來,鬆散的披在了腦後。風將髮絲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