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拍了拍程穹的肩膀。
從地牢的小窗外,傳來額陣陣的馬蹄聲。
“很顯然,崔子更已經進城了,咱們就快要上路了。”
程穹的話音剛落,就瞧見一隻繡了花的靴子,走到了牢門前,腳底下還踩著一隻正在掙扎的蜈蚣。
他抬頭一看,便瞧見了段怡同崔子更那兩張好看的臉。
他眼眸一動,衝著段怡說道,“你腳下有蜈蚣。”
小娘子都怕蛇蟲,若是把段怡嚇哭了,他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值當了。
段怡低頭一看,毫不猶豫的碾死了腳下的蜈蚣,“嗯,知曉你看到它,想到了自己。沒有辦法,蜈蚣遇到人,就像你遇到我,只有死路一條。”
段怡說著,突然抬手一指,“啊,有蛇!”
程穹臉色一白,像是一隻竄天猴似的,猛地跳了起來,朝著大獄的門口衝去,他一把拽住了牢門,驚呼道,“哪裡有蛇!”
他一說完,瞬間明白了過來。
他在這裡住了一夜,根本就沒有蛇。他想嚇段怡,段怡也想嚇他,他又敗了。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背叛大郎,認崔子更你為主的。”
娘子與瘸子
程穹認真地說道。
段怡從獄卒手中接過了鑰匙,開啟了門上的鎖鏈,推開門走了進去。
崔子更更是默不作聲,連看也沒有看程穹一眼。
程穹心中一慌,有些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眼瞎啊!像我們這樣的奇將,竟是無人招降!
這不對勁的情形,讓他像個跳樑小醜一樣,自說自話。
他想著,有些沮喪起來,“崔二郎,看在兒時的情分上,你把韋猛帶走吧,他是員猛將,可以替你打前鋒。”
韋猛聽著,想要打斷程穹的話,卻是被程穹的眼神制止住了。
“我是無用之人,更加不會因為威逼利誘,就替你去打蘇州,與我義父為敵。”
段怡尋了半天,這地牢裡頭陰暗潮溼的,實在是沒有地方可以落座,方才認真的看向了程穹。
“你這人,倒是喜歡自說自話。我瞧著你,怕不是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頭一回瞧見,階下囚還翹尾巴,給人安排上了。你想給韋猛當爹,也要看自己生不生得出來這麼大的兒子不是?”
程穹一聽,頓時怒了。
“你渾說什麼?韋猛是我最好的兄弟。”
段怡挑了挑眉,“是啊,是你最好的兄弟,所以你也不想他與你同年同月同日死吧。”
“你是聰明人,靠腦袋打仗的,所以我跟聰明人,說聰明話。你受了王氏大恩,所以才對王守這種東西,百般忍讓。便是有心背叛……”
程穹剛想要反駁,就瞧見段怡衝著他擺了擺手。
“不管有心無心,背叛恩人,非君子所為。”
程穹沉默不語,段怡說在了他的心坎上。
大丈夫立於天地,有所為有所不為。他犯口舌之戒,抹黑崔子更,還能說是兵不厭詐。
不管崔大郎的母親王氏是動了一時善念,還是因為什麼旁的原因,她救了他的性命,這件事是不爭的事實。
救命之恩,當以命相抵。
崔子更若是勝了,那崔大郎還是王氏一族,便都活不了了。
他沒有成為王氏助力,又豈能成為害死他們的幫兇?良心都過不去。
“你想說什麼?”程穹有氣無力的問道。
“你既然不能為我們所用,那留著也是浪費糧草,不如殺了好。”
段怡說著,走到了程穹跟前,“不過崔子更惜才,想要給你一條生路。”
“等崔子更做了那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