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惦記著此事,生怕原悄來糾纏自己。
但他日日等著,夜夜防著,一連等了小半個月,卻連少年的一根頭髮絲兒都沒見著。
反倒是他,像只等著被釣的魚,嘴都張得麻了,也沒人下餌。
原悄這些日子一直在府裡忙活,壓根不知道衛南辭戲那麼足。
他不在的時候,管家已經找人在他房裡修了地龍,所以如今他屋裡十分暖和,以至於他無事半步都不願出門。
“公子,給衛副統領的弩不都制好了嗎?您怎麼還在弄這個?”金錠子看他又畫了幾幅圖紙,看著好像都是弩,便有些不解。
“這是衛副統領提出來的設想,你看這個,比我二哥的弩要重一些,不那麼輕便,但是力道很大,射程也更遠。”原悄說著指給他看,“這個是三發的小弩,不過不是連發是齊發,就是力道小,只能打獵什麼的用一用。”
金錠子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所以然來,便問:“您這些都要給衛副統領?”
“現在不給,他這個人那麼喜歡斤斤計較,咱們也得學著點。”原悄笑道:“想要弩可以,但是得拿好處來換。”
“公子想要什麼好處?”
“我還沒想好呢,左右不著急,慢慢想唄。”
原悄薄唇染著笑意,看起來十分得意。
有了這些東西,將來不怕沒借口接近衛南辭。
“要是公子能和衛副統領成了朋友,說不定巡防營和羽林衛的宿怨也能了了。”金錠子感慨道。
原悄心道,自己躲著那傢伙都來不及呢,哪兒來的興趣交朋友?但他在找到新的方法解決發情期之前,還是要和衛南辭來往的,於是附和道:“我二哥和衛副統領畢竟是師兄弟,他們若是能和好,我自然是高興的。不過我的打算還是不能讓二哥知道,不然他定要不高興。”
“公子放心,我曉得分寸。”金錠子忙道。
兩人說話間,外頭忽然有門房來報,說有客人來了。
金錠子開門一問,得知來的人竟是衛南辭。
“他怎麼來了?”原悄驚訝道。
“衛副統領說弩有點問題,想來找小公子修一修。”
原悄聞言不疑有他,便讓門房將人帶了過來。
衛南辭拎著弩被帶到原悄的住處時,暗道這原小公子隔了這麼久沒個動靜,沒想到還是挺有心思。
一般來說,不大相熟的客人登門,都是去府中的前廳敘話。這原家小公子倒好,直接讓人把他叫來了住處,還真是不見外。
再加上原悄穿來後並未刻意學過禮數,也沒接待過客人,所以沒那麼多講究。
“原小公子。”衛南辭一進了門還拿腔拿調想擺個姿態。
但原悄完全沒給他機會,伸手接過弩便問:“哪裡壞了?”
衛南辭被他這態度搞得有些懵,下意識答道:“出矢的時候不大順暢。”
“這不算問題,多磨合一下就好了,新弩都這樣的。”
原悄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什麼問題,便將弩又還給了衛南辭。
“衛副統領應該是沒用過雙弩,不大習慣吧?”原悄道:“我二哥剛開始用的時候,也這樣,多用用就習慣了。”
“這樣啊。”衛南辭道。
“以後這種小事衛副統領找個人來知會一聲就行,不必親自跑一趟的。”
原悄立在桌邊,也沒招呼人坐下,那架勢像是打算送客。
他怕衛南辭往這兒跑,萬一被自家二哥知道要不高興。
上回在浴房,他自始至終沒見過衛南辭的面,所以這次見了人也不怎麼尷尬。倒是衛南辭,自從誤以為原悄惦記自己之後,反倒有些彆彆扭扭的,一見了人便總忍不住想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