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醒的時刻,被何羽鞍罵,被別人說這是誰啊不認識,我以為我會受刺激,但好像都不行。哪怕是脫光了衣服全身溼透去摸插座,也還是碰不到電門。
崔遠洵不缺錢,也並沒有期望過成為什麼萬眾矚目的大明星,但似乎做好演員這門功課,他都不太過關。如果是因為沒有經歷挫折,那他可以把自己當一個毫無後臺摸爬滾打的普通人,被人忽視冷待,被看人下菜碟,但上帝之手似乎還是不願意降臨他身邊。天份是有的,可是他卻只能等在雨裡,等一道雷劈中他,然後得到所謂的開竅。
如果我去搶別人的好劇本和好班底,會有用嗎?崔遠洵真誠而欠打地問,然後花大價錢營銷,讓很多人來愛我,會有用嗎?
班主任打了個哈欠。
你開始想這個問題,就已經稍微有點進步了。班主任似乎被崔遠洵說困了,很多人連真的痛苦都學不會。
一定需要痛苦嗎?崔遠洵還是在問,可是很多演員明明生活很順利也能演好。
你需要啊。班主任說,不然你不在家當少爺,來幹這個是為什麼?但你的確很幼稚,全是套路的綜藝能學到什麼,肯定白搭。
你還不如去談場戀愛,最好被戴綠帽子被騙錢被耍,受到的刺激都大一點。班主任友善地建議,或者像張晝一樣做個爛人,天天約炮約得只恨不能普度眾生。
這兩個選擇對崔遠洵來說都有些困難,或者還有一個選項,比如家裡明天就破產需要他去還千萬賭債,但這他媽更困難。
他又想起賀言來,賀言是個偶像明星,經驗也不足,很多錯誤,甚至不知道怎麼走位,但何羽鞍看賀言表演的時候,眼睛是明顯亮了一下的,雖然那一下並不足以讓何羽鞍這個偏心的人多麼照顧賀言,崔遠洵不是瞎子,能看出何羽鞍欣賞的是誰。
賀言那麼輕易地就能投入到情境中,卻又明顯就把演戲當成一個跳板,輕輕鬆鬆就要放棄退賽,據說今晚就要走了。
世界總是這麼不公平。
賀言依然準時起了床。
他照了照鏡子,今天的臉色很不好,他上了一點遮瑕蓋住眼下的痕跡,但這樣顯得很不協調,於是又稍微畫了一下眉毛和其他的地方。
前幾年,老前輩們總喜歡說,小鮮肉塗脂抹粉,敗壞風氣,大家也跟著批鬥一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慢慢就說得少了,因為老前輩們發現自己開始給小鮮肉當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