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老僕的熱淚,疲憊安然皆湧上心頭,忽然間就生出好好歇歇的念頭。
“……安叔可知道京中程將軍府上最近幾個月可有什麼新鮮事沒有?”
安叔便是如今宅中最老的管事,服侍過謝老太爺的,耳朵已經有些半聾,還是他的兒子安管事代為答話:“家主,數月前,周王從楚國回京,順路帶了程府四公子回來認祖歸宗。”
謝弦神情一震:“程府四公子?”怎麼跟她設想的不一樣?
安管事原來也猜測過,四公子是不是謝弦所出。
程謝二人當年和離,三個兒子歸了程彰,謝家等於絕了戶,謝家老宅眾僕得到訊息不知道有多恨程彰。就算夫妻恩斷義絕,可謝弦都為程彰生了三個兒子,難道不應該過繼一個為謝家頂門立戶?
這些年謝弦幾乎與老宅子斷了聯絡,只過個三年有專人往京中送來維持老宅子的修繕銀子以及眾家僕花用,餘事皆不必交待。
京中只有老僕,既無父母長輩,又無兄弟姐妹,謝弦孤身一人,自不必向任何人交待自己的私事。
現在看謝弦震驚的神情,頓時大喜:“程家四公子真是家主的孩子?”
謝弦茫然之下搖頭:“我生的是個閨女。”不知道怎麼就成了兒子了。
遠在酈山的謝羽還不知道親孃已經追到了長安城,派人出門打聽程府四公子的來歷。她自揍了閆宗煜,原本是準備老實窩在長陽殿裡藏兩日的。如今閆家勢大,就算她不參與朝政,也聽過閆國舅的大名。
周王處境尷尬,而她身為周王隨扈,怒打閆宗煜只是一時之憤,打完之後卻不能不考慮後果,自己是不在乎,為周王帶來禍患就不好了。
於是崔晉敏感的發現,忽然之間阿羽乖巧了起來。
她不往外面跑了,窩在長陽殿不說,還時不時問一句:“王爺可要喝茶?”或者“王爺該喝藥了吧?”
崔晉狐疑:難道這丫頭轉性了?
等到謝羽再次殷勤的端了點心遞到他手邊的時候,崔晉終於忍不住放下了書,擺出傾聽的姿勢:“說吧,你做了什麼虧心事?”
“虧心事?沒有沒有,怎麼會呢……我能作什麼虧心事呢。”打個臭流氓,可不算是虧心事。
難道是悶了,而他又不願意讓這丫頭跟著程旭出去玩,於是在這裡獻媚,想要他陪同去玩?
崔晉自以為把到了這丫頭的脈,無奈起身:“想要讓本王陪你出去玩早說嘛,何必做一早上的無用功。”
周王殿下披了狐皮大氅,擺出一副“快感激本王吧本王頂著病體都肯陪你出門散心”的表情,謝羽默默的嚥下了辯解之語,總覺得自己再辯解下去也說不清楚。
他們兩人並肩而行,出了長陽殿,守在殿門口的蔣祝亦隨侍在側,三人出了行宮便往獵苑方向而去。
冬狩進入到
謝羽跟周王才轉到獵苑沒一盞茶的功夫,程旭就帶著本來應該躺在床上休息的閆宗煜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