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老實待著還不行嗎?”
他在書院裡根本待不住,沒過半日就鑽進酈山去打獵,這兩日倒是收穫頗豐,謝羽也就不再管他。
她從房裡出來,沿著書院的小徑隨意行走,沒過多久卻與周王相遇。周王先開口:“你可聽說了京中之事?”
謝羽嘆息:“苗明遠自尋死路,只可惜了好好一個姑娘,折在了他手上。” 謝家與苗勝結了樑子,看著苗勝倒黴她應該高興才對,可是用一條花季少女的人命來造成一場衝突,卻讓人高興不起來。
正是五月初的天氣,書院小徑兩旁的花都開了,天氣微熱,卻還不到酷暑之季。往來學子們都穿起了單衣,見到周王遠遠向著他行禮又離開,崔晉卻只側目注視面前的少女:“折在苗明遠手上的恐怕不止這一個姑娘。”
謝羽出外向來喜歡以男裝示人,此次前來書院也只是一身簡單的素色長衫,頭髮全部束了起來,露出潔淨明媚的臉龐,此刻神情之中滿是厭惡之意:“苗明遠囂張,全憑了其父,只是這次……苗勝恐怕護不住他了吧?”
魯承志清廉之明響徹大魏,性子又耿介,就連魏帝面前也敢直言進諫,他與苗勝槓上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崔晉:“苗勝原本就是一條狗,要是沒了兒子,恐怕就會變成瘋狗。”魏帝使喚這條瘋狗使的太順手,而苗勝又與閆國熹生怨,恐怕一時半會並無棄子的打算。
他倒是可以想辦法讓苗勝下去,可是如果苗勝下去之後,換別人上來他不願意,讓蔣祝接替苗勝的位子做魏帝馴養的另外一條狗,不說魏帝稱意不稱意,對蔣祝是不是信任,就算是他也不情願讓蔣祝去做一條狗。
蔣祝陪著他熬過了在楚國的艱難歲月,他想要蔣祝堂堂正正站在朝堂之上,而不是身負惡名為人所詬病。初入京時根基不穩,未免有些病急亂投醫,但是如今回來快一年,許多事情都洞悉明瞭,反倒不再慌張。
他另有考量,謝羽卻只憑喜惡行事:“苗勝的兒子行此惡事,難道陛下不能治罪?”
正說著,孟少遊身邊的六萬慌慌張張跑了來,見到謝羽直衝了過來:“謝小姐,我家公子在山裡打獵 ,馬受驚了不知道衝到哪裡去了,跟著的人都跑去找了,八萬讓我來向小姐求助。”
謝羽奇道:“孟少遊騎術極佳,怎麼會驚了馬?”
六萬跑了一頭汗,神情焦灼:“公子當時在追一隻鹿,沒想到跑的有些遠,那鹿直往深山裡鑽,也不知道驚了哪裡跑來行獵的人,驅趕了野豬群出來,驚了公子的馬,公子就跑的沒影了 ……”他打小跟在孟少遊身邊侍候,騎射功夫是一點沒落下,碰上眼前之事也無計可施。
謝羽當下便遣人去牽胭脂:“彆著急,我這就陪你走一趟。只是我對酈山不太熟,還得問問有沒有熟悉酈山的嚮導。”
她才邁開步子,手腕就被周王抓住了:“阿羽——”謝羽回頭,周王才道:“你慌慌張張過去,不辨方向,別到時候自己也走丟了。整個酈山極大,裡面還有很多猛獸,找個人不是那麼容易的。不過他騎著馬,沿途總會有印跡。”
謝羽皺眉:“王爺的意思是?”
周王拉著她的腕子不放:“此處離行宮不遠,你等我派人前去獵場尋熟悉酈山的嚮導帶咱們過去。”
謝羽大是意外:“王爺願意幫我去尋孟少遊?”周王與孟少遊不對付,她也不是沒感覺,只是過懶的過問。在她的意識裡,也覺得鹽梟之子與他國皇子道不同不相為謀,兩人要能和氣相處才奇怪了。
崔晉微微一笑:“傻瓜!我這是在幫你。”
謝羽若是在酈山深處尋到了孟少遊,豈不是促進他二人的感情和諧。而只要他跟謝羽同行,且無論是尋人的人還是嚮導都是他出力找來的,到時候孟少遊需要感謝的可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