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正廳,手搭在黃花梨椅子上,微微用了點勁,沉默了許久,終於道:“這丫頭到底要做什麼?”
謝羽的訊息很容易打聽,只因為她在程府裡太過出名,雖然是四公子的義妹,可是做的事情可半點不客氣。最後還逼的程大將軍將人給攆走了……至少派出去打聽的人回來是這麼說的。
安管事小心窺著謝弦的神色,吞吞吐吐道:“……據說姑娘跟程府的公子們都相處的特別好,只是……跟程大將軍不太對付。”
豈止是不太對付,據他打聽來的訊息,都鬧的動起府兵來了,這是要父女反目啊?!不過本來也沒相認,倒也不怕反目。
安管事覺得解氣,恨不得親自去程府裡現場觀賞一番程大將軍被氣的跳腳的樣子。只是考慮到謝弦會不會對那從未謀面過的謝家下任家主動怒……就收斂了自己的幸災樂禍。
謝弦頭疼道:“那她怎麼又攙和到周王府去了?”
安管事道:“姑娘從程府出來……大約沒地兒去了。畢竟,當初是周王帶著她跟四公子回來的。她在長安城也沒認識別的人啊。”隨即十分懊惱:“都是小的對程府的事情不聞不問。”
當初外間傳聞程彰失散的小兒子找上門來了,謝府下人還在背地裡罵過程彰人面獸心,以前跟家主在一起的時候裝深情,分開幾年連私生子都找上門來了。
穆原做為公開亮相的程家四公子,生母成謎。除了帶他們回來的崔晉,以及接受過程大將軍坦白懺悔的魏帝之外,其餘的人對程家四公子的生母有著諸多猜測。
有說是農家女的,有說是青樓女子的,總之各種小道訊息源源不絕,大家都為程大將軍腦補了無數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唯獨沒有向謝弦靠攏。
作者有話要說:
☆、
周王在馬上吹了風,他那個紙糊的身子,回去之後就發起熱來,一直到數日之後,冬狩結束魏帝下旨拔營回京,都沒起來,忙壞了隨行的太醫院使周翰海。
閆皇后原本為他準備了相親宴,此次前來的各家貴女與未婚皇子,以及朝廷重臣家中兒郎一起見個面,這其中就包括程家三位未婚公子以及閆宗煜等人。說不定也能成就幾樁美滿姻緣。
如程彰這等家中數子皆未婚配的官員巴不得此次有人相中了家中兒子,也好儘快為兒子們完成終身大事。
難得閆國熹也為了閆宗煜的親事發愁,坐在武安殿宴飲的時候,向來瞧不順眼的兩人竟然意外的找到了共同話題,對家裡不成器的兒子大加吐槽。
閆宗煜不成材簡直成了閆國熹的心事了,他身上有爵位,嫡子勢必要繼承爵位的。而程家的老二與他家嫡子出如一轍,偏兩人臭味相投,極為合拍。二人的父親政見不合,在教育兒子上卻是同樣的一籌莫展。
程彰喝點酒提起次子就心塞:“……我家那個不成器的老二,揍死都沒用,斷了腿也恨不得往外跑。”最要命的是半點不將他這個當老子的放在眼裡。
閆國熹心有慼慼焉:“誰說不是呢?我家那個關在祠堂裡,等我去瞧的時候,人已經跑的不見了影子,我敢打他他就敢半個月不進家門,倒比我這個有正職的父親都忙。”
“說不定成了親就好了,有個人管著。”程彰只能寄希望於兒子成親之後能夠有所牽絆了。
閆國熹舉杯:“我也是這麼想的。”
兩個人當父親一樣的失敗,至少在冬狩的這些日子裡,大家只是吃喝玩樂,無關朝堂政治,倒是看對方順眼許多。
周王現病著,燒的火炭一般,不說崔煦的懷疑都消失了,還跟崔晴一起帶著許多東西來長陽殿探病,就連魏帝都叫了周翰海過去好幾回,問問周王的病情。
周翰海不敢隱瞞:“陛下,周王殿下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