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恐怕也幫不上什麼忙。而前太子崔昊已經被貶為英王,離京也只在早晚,自己亦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又哪裡有能為保住閆國熹一家的性命。
程旭數月未見老父,回京的第一件事情卻是前去北鎮撫司探監。
苗勝與程謝二人皆有心結,若是他在的話,程旭探監未必順利。但是如今北鎮撫司所有的事務皆有蔣祝代理,他見到程旭,心中已經將他當做了周王未來的舅兄,算是自家姻親,不但派人將他送到了牢房,還特意將閆宗煜提到了單獨的牢房,好方便他們哥倆敘話。
閆宗煜紈絝子弟做久了,從來也沒考慮過閆家還有倒臺的可能,宮裡皇后太子身上都流著閆家血脈,外戚得今上優待也不是一日兩日,他還在秦樓楚館醉生夢死,北鎮撫司的人就已經將國舅府圍了個水洩不通。
見到程旭,他還能自嘲一笑:“真沒想到你我兄弟,還能有機會坐在牢房裡敘話。”
程旭這幾個月跟著謝弦務實不少,那些有得沒得寒喧都不再重要,開口就直奔主題:“難道就沒別的辦法脫罪?”他倒沒想著替閆國熹脫罪,而是想要替救閆宗煜出來。
閆宗煜提起他帶過來的酒壺,仰頭灌了兩口石凍春,拿袖子抹去下巴上的酒漬:“脫罪?!我可是國舅府未來的繼承人,就算對此毫不知情,也沒有脫罪的可能。你我兄弟一場,還能來獄中探望,兄弟我記得你這份情,只有來世再還了!”
程旭回到程府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了。
他從北鎮撫司出來之後,心情煩悶之下,便在街上隨意走動,但見街市熙熙攘攘,與陰暗沉悶的詔獄彷彿是兩個世界。
程彰聽聞謝弦回京,特意在家中等了半日,除了見兒子,還想從側面瞭解謝弦的近況,結果晚飯都撤下去了,還不見程旭的影子。
程智臨近婚期,原本對三公主就無好感,尤其崔晴對他也是惡意滿滿,每次見面,極盡嘲諷之能事,總要揪著他大肆嘲笑一番,嚴重傷害了程智的自尊心,讓他對婚姻更是毫無憧憬。洞房花燭夜,原本是人生美事,值得期待,但程智卻視如畏途。
兄弟倆在府門口相遇,程旭才從恍惚中回神:“咦,新郎倌啊?”
謝弦回京,程智要去謝府,就拖到了這時候,兄弟倆打個照面,難得程智竟然張口喊了聲“二哥”,倒將程旭喊愣了。
他滿心不平之氣,正巧碰到個靶子,還沒張口發洩,程智擺出這麼一副恭敬的態度,竟然將他給噎了回去:“你……你這是要去哪?”
程智倒好似脫去了原來的殼子,也不知道是在翰林院歷練有成,還是要成親了總算懂事許多,至少表面上對程旭比過去要恭敬許多倍:“父親在家裡等了二哥許久,二哥快進去吧。我去謝府一趟。”
“怪人!”程旭對程智的變化完全不能適應,他若是還擺出一副讀書人的清高模樣,說些不切實際的話,那是比較欠揍,可一旦他當真懂禮起來,程旭還當真不能拿他怎麼樣。
程彰再見到次子,心態也甚為平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謝羽太難纏,他為了與這小丫頭縫合父女之情,可是花了大功夫,又操心她的終身大事,這才覺得程旭其實要比謝羽乖順許多,不聽話拎出來狠揍一頓。可不似小女兒,打不得罵不得,當老子的沒爆發,做女兒的先跳了起來,簡直是滿身尖刺……不過刺人也刺的那般可愛,如果被刺的這個人不是程大將軍,他還是很願意為女兒犀利的言詞喝彩的。
自酈山書院□□一事之後,程大將軍在府裡對謝羽的胡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父女關係破冰,就連謝弦也難得在謝羽嘴裡聽到幾句好話:“……程大將軍其實也不容易。”以前的火爆脾氣都快被她給磨光了。
謝弦冷哼一聲,手指頭恨不得戳到她腦袋上去:“他哪裡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