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慢慢把大娘子妨克胞妹的緣故透露些與二娘子,但此時她被頂撞得血氣上湧,不由自主地想為難她一二,當下繃起臉來:“小娘子還小,有些事夫人不叫多問,您就別問了,總是為了您好。夫人這些年對您那真是沒得說,親生的阿孃也不過如此了,小娘子要感念夫人的恩德,時時牢記為人子女的道理,恭謹柔順,聽夫人的話才是。”
“我自然是要聽母親話的,”鍾薈淡淡地道,“母親既然說了不能問,我也不好叫嬤嬤難做。”
季嬤嬤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俯首貼耳,得意之餘又覺得一腳踩空,原本想著若是二娘子再纏著她問一問,她就裝作勉為其難,半含半吐地說幾句,沒想到等了半晌不見對方把臺階遞過來,錯過了這次也不知這話頭何時才能再提起。
想起夫人的交代,她只好努努嘴,老了老臉皮道:“先頭夫人去得早,您和大娘子從小沒了親孃,按理說姊妹倆是該一處親近,互相幫扶的,奈何有個方外的高道算得大娘子的命格與你有妨克,若養在一處必給您招災招難。夫人不叫下人嚼舌根,也是怕您心裡有疙瘩,倒壞了姊妹情分,娘子莫怨奴婢,不是奴婢有意瞞著您。”
“哦,知道了。”鍾薈揮了揮手,示意她將剩下的小半碗粥端走,從阿棗手中接過杯子漱了漱口,含了片雞舌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