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說了,使君受了傷,睡一天也是有的。”
衛琇仗著自己的家世做張做致也就算了,連個小小的侍衛也敢給他臉色看,是可忍孰不可忍!韋敬康當即挺身就要硬闖:“豎子輕狂!”
阿寺眼裡只有自家郎君,哪管你在朝中是多大的官兒,二話不說把他攔下,毫無畏懼地瞪著他道:“說了郎君在歇息!”
韋敬康一試便知論武力自己不是這侍衛的對手,悻悻地還劍入鞘,嘴上卻不依不饒:“六萬將士為了援救青州不眠不休長途奔襲、星夜兼程,衛刺史卻以一己之安眠為要,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阿寺不會舞文弄墨,可嘴皮子也不鈍,當即冷笑:“韋將軍這話說得好笑,上下嘴皮子一碰,這青州就是
你救的?”旁邊另一名侍衛介面道:“要不怎麼說朝廷的人馬金貴!跑個幾里路看把他喘得!”
阿寺一搭一唱:“人家馬肥糧草足,跑跑就能把汝南王的大軍趕回老家去,不像咱們只能真刀實槍地拿命拼!”
方才那侍衛本來只是想臊臊他們,說著說著動了真火,紅了眼圈高聲道:“城下的兄弟屍骨還是熱的哩!哪裡來的狗東西,也有臉爭功!”
韋敬康不是老奸巨滑之輩,叫他們幾句話一臊,差點忘了自己是來聲討衛琇的,真有些坐立不安。
帳外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武夫們嗓門又大,鍾薈很快就被吵醒了。
衛琇伸手輕輕拍她的背:“還早,再睡會兒。”
“是姓韋的來了麼?”鍾薈捂著嘴打了個呵欠,撐著坐起身,“你晾了人家多久了?”
“再陪我躺會兒,”衛琇拽她袖子, “還不到一刻鐘。”
鍾薈一聽又躺了回去,偏過臉在衛琇臉上啄了一口,重新閉上眼:“再晾個把時辰可以了,真把他得罪死了也不好收場,咱們要摁死姓裴的老傢伙還得韋重陽拾把柴。”
“嗯,”衛琇捏捏她的手,又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你別操心這些,蘇大夫說了不能多思。”
“我省得的……”鍾薈聲音漸漸低下去,不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守門的侍衛油鹽不進,韋敬康明知道衛家小子這是故意刁難,一時半會兒也沒別的法子,畢竟韋、衛兩家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不至於為這點事結仇。
衛琇也沒有得寸進尺,把韋敬康晾了一個時辰便命人請入帳中。
鍾薈照例避讓到屏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