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前,若是換了一般的女郎,這時候恐怕已經捂著臉落荒而逃了,不過她若是一般女郎也就不會做出這等荒唐事了。
鍾蔚估摸著她丟那麼大個臉至少也得羞得無地自容吧,誰知人家只是略微紅了紅臉,朝那蘇小公子深施一禮,誠懇道:“區區罪無可恕,還請小公子責罰。”
蘇小公子方才的確是義憤填膺,想著這冒用人家名諱的無恥之徒必定要抵賴,誰知他就這麼認了,又要自己責罰,他一個少年郎,此次來京還是第一次獨自出遠門,哪裡知道使什麼手段懲治個比自己大好幾歲的成年男子?倒是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
常山長公主又道:“區區生於扶風……的郊野,出身寒素,籍籍無名,幼時鄙家受過蘇郎恩惠,又久仰蘇郎之才名令名,平生最大憾事莫過於秦川之外無人識之,幾年前來了洛京,便出此下策……”
她這番話破綻百出,壓根就是欺負蘇小公子年紀小心思單純。
那蘇小公子聽他一番話說得懇切志誠,甚是入情,竟也無暇去想此人報恩如何報出個上門收情債的女郎來,大度地道:“既是如此,也算是情有可原,不過家父行善不是為了圖回報,更不是沽名釣譽之輩,往後切莫如此行事了,且隱姓埋名終究是昧暗之行,不為君子所取。”
常山長公主一下子叫他問住,“蘇小公子小小年紀虛懷若谷,真有令尊之風,區區謹尊小公子教誨,定當洗心革面,刮腸洗胃,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