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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琇掀了掀眼皮不置可否,同樣一個稱呼,從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嘴裡說出來並無不妥,可在司徒錚唇齒間一滾,不知怎麼就叫他渾身不舒服起來。
鍾薈搖了搖扇子,若有所思地看著棋坪上的局勢,她前世的阿翁曾說過,以棋觀人常是不離十——他自己是個出了名的臭棋簍子,道理倒是一套又一套的。衛十一郎的棋風中正平和,還有幾分不以為然的隨性,而司徒錚則劍走偏鋒,凌厲詭譎,十分邪性。
司徒錚剛好一抬眼,便看到姜家那絕色的小娘子正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自己,那審慎的神色出現在一個八歲的孩子臉上很是古怪,這點古怪又提起了他的興致,將牽絆在衛十一郎身上的心思分了一些給她。
鍾薈一驚,趕緊收回目光垂下眼簾。憑著她前世對這位皇子的瞭解,表現得越是無趣和乏味越是安全,姜二孃這張臉生得實在太惹眼,只能用空洞呆滯的眼神和木訥的神情彌補彌補。
三皇子見那小娘子瞬間又換上了一副呆若木雞的面孔,覺得甚是有趣,有心欲擒故縱,便佯裝意興闌珊,將目光重又投回棋局上。
棋坪上黑子強攻,勢成騎虎,衛十一郎不得不攻下白陣,自己的一塊黑陣自然也覆滅了,他接著打入另一邊擴大勢力,三皇子重施故技,仍然亦步亦趨地緊跟對手,如此行了近百手,一方是坐枯禪,一方卻是坐收漁翁之利。
行至將半再看,全域性竟是左右同型,只有天元一枚白子霸佔著要點。棋路終是奇數,佔得先機的一方始終能多落得一子,黑棋眼見是要輸了。
常山公主惋惜地搖了搖頭:“三弟,你這可是勝之不武。”
司徒錚輕笑一聲道:“阿姊,觀棋不語。”
大皇子對這些耗神的玩意兒向來一竅不通,在一旁如坐針氈,無聊得直打呵欠:“我說阿弟,阿琇,你們還要下多久?我肚子都餓扁了。”
三皇子問了宮人時辰,與衛琇商量暫且將棋局封存,叫宮人抬到飛鸞臺去,用畢午膳再戰,衛琇早已餓了,自然無有不應。
司徒錚便飽含歉意地對眾人道:“是我疏忽了,有勞各位隨我移步元武觀用些粗茶淡飯。”
“飯淡一些倒無妨,”五皇子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打趣道,“阿兄這裡的粗茶我是領受夠了,一會兒可得飲他幾杯好酒。”
“我這裡旁的沒有,好酒是儘夠的,”司徒錚笑道,“上回從三姊那兒贏了十壇上好的秦州春酒,今日正好請你們嚐嚐。”
常山公主一臉往事不堪回首。
“這回可不許喝多了,”二皇子拍了拍幼弟的肩膀,“上回端午宴你自個兒貪杯喝倒了,倒叫我捱了你阿孃好一頓排揎。”
元武觀與輕雲閣毗鄰,眾人一路說笑著,不一會兒便到了。
因姜氏姊妹也算親眷,便沒有按男女分席。常山公主不由分說地挨著姜二孃坐了下來,坦坦蕩蕩地道:“我得看著你點,免得你又多吃。”
四公主坐在常山公主另一邊,聞言笑著對姜二孃道:“姜家小娘子莫見怪,三姊就是這脾氣。也是你生得美,像我這樣貌若無鹽的,她就懶得管了。”說著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對面的衛琇一眼。
“殿下端麗絕倫,我們這些蒲柳如何能相提並論。”鍾薈回想了下,不記得自己何時得罪過這位公主殿下,這刺生得好生莫名。
“誰叫你怎麼吃都不胖,羨煞旁人了。”常山公主也很莫名,她這四妹雖說性子有些清冷孤傲,但一向與人為善,難道是天氣熱肝火旺?一個是親妹妹,一個是全洛京城最美的小娘子,常山公主只能和和稀泥了。
鍾薈想不通便不去想,專心用起膳來。
秦州春酒名不虛傳,果然十分甘醇。
酒過三巡,席間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