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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科狀元俞永明出自酈山書院,算是寒門學子的代表,沒想到此次卻奪了魁首,得封翰林院修撰;榜眼朱福深之父乃是安王一系,與探花郎同封翰林院編修。
探花郎程智立場不明,其父是忠實帝黨,但探花郎與三公主有婚約,也不排除他在三公主的枕頭風之下偏向安王。
新入官場的進士們雄心勃勃,懷抱著人生理想開始了新的歷程。而官場裡面的前輩們都在年青菜鳥身上看到了自己的過去,心情莫名複雜。
原本還有閆氏一系的心腹子弟參加科考,但是孫鼎如受賄牽扯的正是閆氏一系的子弟,不但折損了一批閆國熹的心腹愛將,就連下一代年輕子弟也摺進去不少。這其中還屬苗勝的功勞最大,若非他牽扯過深,何至於造成如今的局面。
閆國熹恨死了苗勝,心中對魏帝未嘗沒有怨言。一般人年老漸慈,魏帝反倒心腸如鐵,愈加酷戾。一體兩面,但在魏帝看來,卻是閆國熹恨不得掌盡朝中權勢,手伸的太長,竟連科考舞弊都想染指,為閆氏一族培養更多擁躉。用心委實令人心驚。
俞永明能夠高中狀元,與他的出身不無關係。當年蔣綺提出要興建書院,多年之後魏帝才感覺出了寒門官員很大程度上要比世家官員好用許多,前者背後少了很多利益牽扯,一心盡忠王事,反倒成了最為可靠的臣子。
魏帝在心裡感念蔣綺的慧思,還特意又賞了周王一批珍玩,讓貼身大太監樂順暗示周王:“……陛下教奴婢傳話,說三公主的婚期定在了十月,周王可有打算?”
父子倆為著婚期都密談過多少回了,但是周王心裡也知道謝羽就是個野心頭,野的沒邊了,貿然將她拘在身邊,恐怕適得其反,萬一逼的她撒丫子跑了,恐怕找都沒地方找去。
“還要勞煩樂公公回父皇,此事急不得,只能徐徐圖之。”
周王收了一大堆珍玩玉器,看都沒心思看,吩咐吳意派人登記造冊,鎖到庫房裡去。吳意自從領略到周王的威勢之後,在周王府也終於夾起尾巴做人,規矩了起來。尤其周王身邊又有心腹幕僚護衛,就算這些東西要他過手登記造冊,旁邊也有人看著,一點手腳做不得。
他巴不得討周王歡心,又聯想到謝羽在周王府之時,周王凡事依她的心意行事,早在心裡琢磨過二人的關係,此刻大著膽子多說一句:“小的看過了御賜的單子,倒覺得其中有好幾件都適合女子掌玩……”
吳意含蓄的提醒一句,倒讓周王醒過味兒來。
——感情魏帝下賜禮物真是用心良苦啊!
“把單子拿過來。”他果真接過了單子,細細看了起來。看完了,從其中挑出幾樣東西:“將這幾樣裝起來,待本王去謝府帶過去。”想起孫銘要回石甕寺修行,又挑了一套文房四寶出來,這才讓吳意將剩下的東西收起來。
他才挑完,門上便送來了魯承志的帖子。
周王捏著魯承志的邀約的帖子,欣賞著他那一筆虯曲蒼勁的字,心中實想不出他的來意。
魯承志上次就已經說過,無意相幫周王,擺明了要與周王劃清界限。這次自己主動靠上來,就令人費解了。
周王對魯承志多有猜測,殊不知魯承志心中也不好受。
俞永明高中之後,其餘同窗皆前去相賀。此次酈山書院除了俞永明這個狀元之外,還有二甲三名進士。這些寒門學子多年視魯承顯為榜樣,高中之後皆前往魯府求見,為著一展報負之時,能夠聽聽過來人的訓誡,也對自己往後的官場生涯起到一個警示作用。
相比起新科進士們的激動,魯承顯可就沮喪多了。
自科考舞弊案之後,他便沮喪了許多日子,塊壘難消,終於忍不住邀約周王,好排解排解。
周王自入朝議政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