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倒可以去拜訪一番。”
他從自己住的院子裡出來,揪著謝府一名路過的僕從問路,那僕從便將他帶到了孫銘的院子門口:“孫老先生喜歡清靜,平常除了侍候的人,別的人都不讓到這兒來隨意打攪。”
孟少遊便道:“怎麼我聽說周王常來?”
“聽說孫先生收了周王做弟子,所以他常來。”僕從陪著笑臉解釋。
孟少遊打發了謝府僕從,自己踏進了孫銘的院子,才進去就聽到了謝羽那番話,頓時冷笑兩聲,敲敲門徑自闖了進去。
不說孫銘與崔晉意外,就連此間主人謝羽也大出意外:“孟少遊,你怎麼在這裡?”
孟少遊施施然走了進來,笑的好不客氣:“我這兩日貨物出手,閒的無聊,有空就來瞧瞧過河拆橋,用人朝前不用朝後的小人。”
謝羽:“你說的……不會是我吧?”
自孟少遊踏進這屋子,房裡的氣氛就陡然一變,不知為何,謝羽聽出了一股興師問罪的味道。
“可不就是你嘛。當初要用到我的時候,甚個條件都答應,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陪在我身邊,等貨物拿到手,連個訊息都沒了,恨不得避嫌避出三千里地去。”
“我這不是忙嘛。”謝羽總覺得有點心虛。
比起她去蜀國,孟少遊全程陪同遊玩的待遇,他來了長安城之後,自己對他也確實未曾盡到地主之誼。
孟少遊只是朝著她冷笑。
謝羽都快被他笑的坐不住了,起身恨不得拉了他走,特別是當著孫銘與周王的面兒,格外的丟臉。
房裡此刻還有周王與孫銘,崔晉最近在朝堂之上甚少發言,即便開口,也是被魏帝點名不得不開口。
皇長子的名頭好聽,但真要論起來,只能算是孤立無援,既比不上太子身後有著閆國熹其黨,能左右朝堂局勢。又不及安王還有個戰功赫赫的孃舅梅納英,以及西南邊防駐軍。
在這種境況之下,聽到謝羽方才那番話,內心波瀾可想而知。
他正不知如何委婉開口向謝羽表達謝意,就被闖進來的孟少遊給打斷了。此人臉皮奇厚,指責完了謝羽,還能向孫銘問好:“久聞孫老先生大名,今日貿然闖進來,還望老先生海涵。”
孫銘人老成精,見周王神色與方才全然不同,謝羽不住向孟少遊作揖賠罪,一再保證忙完了就帶他去玩,而周王在謝羽的賠罪聲中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心中不由暗笑。
他年輕的時候也未必沒有成親的機會,只是當時發憤苦讀,總覺得時光長久,似乎會永遠停留在年輕時候,只是歲月輪轉太快,不覺間就韶顏逝去,華髮早生。看到年輕人各懷心思,不由感慨。
“不礙事,這位小哥是來找阿羽的?”
孟少遊巴不得有人搭理他,孫銘搭了個梯子立刻出溜順著爬了下來,還向孫銘訴苦:“老先生你是不知道啊,阿羽去晚輩家鄉,晚輩可是騰出所有的時間來陪她,吃喝玩樂一應俱全,只要她玩的開心。可是晚輩到了長安城,可真是坐了多日的冷板凳,怎不令人傷感世太炎涼呢?”
謝羽都要給孟少遊跪下了——不過就是忙了些,沒好生招待他,竟連世態炎涼都用上了。
孫銘這些日子在謝府住著,已經準備過幾日就啟程回石甕寺。只是周王既然做了他的弟子,對他就不能不聞不問。原本想趁著今日周王過來,正好將此事講明,哪知道闖進來了個攪局的孟少遊。
“小哥誤會了吧?阿羽每日極忙,既有宮裡的差使,還有宮外的差使,若能抽出空她定然是願意一盡地主之誼的。”
孟少遊對此實不能贊同。
哪知道一直在旁邊之尊悶聲不語的周王忽道:“既然孟公子還想逛長安城,阿羽又忙的不可開交,不如就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