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首例。
梅納英原本因為魏帝對梅氏一族的調令而心下不安,近來常與安王見面,討論此事。但是魏帝調兵遣將的理由實在充分,就算心有疑慮,可他對安王與梅納英並不曾冷落,相反還時常召安王進宮談話,雖然將兩國通商的事情交給周王,對外卻表現出了對安王的器重,就連在朝堂之上也對安王讚不絕口,稱他是“與朕最為相似的皇子,可堪大任!”
安王從小就得魏帝喜歡,但如此頻繁的被誇讚在從前也未曾有過的。從前就算是對他喜歡,但對外卻還要顧忌崔昊的顏面,無論如何不會讓他踩到太子的臉。
他對此理解為“如今不必顧忌崔昊的顏面,父皇總算是肯將對我的喜愛之情完全表達出來”,他自己蠻覺膽氣粗壯,在朝堂上甚為活躍,凡事必會發表自己的見解。
魏帝也表現出了一個父親的慈愛與耐心,哪怕安王有不當的言辭,多以寬容包涵為主,還會出言指點,朝堂之上一時父慈子孝,有不少見風駛舵的官員轉頭投入了梅家陣營,梅氏在朝堂上一時風頭無兩,呈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之勢。
訊息傳到宮外去,當初不少投靠前太子崔昊的門下各色人等也有轉投往梅氏陣營效力的,姜無印就是其中之一。
前太子被貶之後,手裡的產業倒是仍在,只是已經失去了政治投資的必要,姜無印原本還替崔昊掌著不少生意,也客客氣氣辭了,轉頭就投入了安王的懷抱。
崔昊如今志不在皇位,倒也不甚在意,還寬慰當初引薦姜無印投入他門下的東宮屬官許敬修:“商人逐利乃是天性,本王既無價值,也不能攔著他們的青雲之路。”
許敬修恨恨道:“都是一幫子小人!”他在朝中還有官職,卻已經打算辭去朝中官職,追隨崔昊前往封地之後,做個王府長史。
崔昊感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如許卿這般忠心耿直。”
閆皇后這幾日清醒的時候極少,大多數時候都是悄無生息的昏睡著,偶爾睜開了眼睛,竟是連人都認不得了。崔昊帶了妻兒前去侍疾,她竟然指著小皇孫叫“皇兒”,露出溫柔的笑容,倒好似回到了崔昊小時候的光景。
那時候蔣皇后還活著,魏帝對她的愛寵宮妃們都瞧得見,雖有梅閆二妃受寵,總不及蔣皇后。有時候魏帝去皇后宮裡,或者梅妃宮裡,閆妃便露出落寞的神情,她的貼身宮人便將崔昊帶到她面前,閆妃便溫柔的笑著,攬了他在懷裡,絮絮陪著兒子說話,不知不覺間心情就好了起來。
在閆氏成為皇后的多少年時光裡,這是母子倆之間的默契,彼此心知肚明。
崔昊上前去,用力握住了閆皇后枯槁的手,眼淚不覺間滴落在她的手背上,閆皇后吃力的抬頭,似乎想要認出眼前的年青人,良久,也不知道她想起了什麼,一滴淚從眼角滾落,沒入鬢間不見。
月初,大魏與蜀國聯姻之日終於到了。
孟少遊激動的一夜未曾閤眼,天色才亮就穿戴一新,恨不得立刻前往謝家去迎親,還是六萬與八萬死拖活拖,才將他拖到了飯桌上。
面對著一桌子花樣眾多的早點,他食不下咽,不時追問時辰,引的孟藏刀直咬牙,恨不得揍他一頓,笑罵道:“沒出息的小子!”
孟天宇替他解圍:“想當初侄兒成親,也是一夜沒睡,高興的吃不下飯,直等將人娶回來拜堂入了洞房,才總算長出了一口氣,就怕中間出了岔子。”
他的親事是蜀帝親定,之前男女雙方也只見過一兩面,若說了解或者兩情相悅,那是扯蛋,只不過是基於雙方對於利益權勢的追求而締結的姻緣。成親之後,孟天宇為著鞏固權勢,還聘了兩名側妃。
孟少遊嘴裡笑嘻嘻承了孟天宇的情:“多謝太子殿下為我解圍,可不是嘛,我昨兒晚上就沒睡著,生怕半道上新娘子被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