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呢?總不會是先皇后吧!”
閆皇后也是滿腹疑慮:“先皇后倒有幾分決斷力。只是……如果下了秘藥於她兒子有著巨大的好處,說不定她會做。但是明明是賠本的買賣,如果不是楚國大亂,崔晉根本沒機會回來,豈不是要死在楚國了。她又怎麼會做這種事呢?”
崔昊前來鳳藻宮,原本是想與閆皇后商議一番崔晉回來之後自己在朝堂之上的對策,但是眼下“找出毒害皇長子真兇”顯然成了魏宮最重要的事情。他心底裡那點小計較反倒可以靠後了。
反正以崔晉的身子骨,只能好生調養,能不能站到朝堂上去,還真難說。
皇長子回國的訊息,原本對於太子一系算是突發狀態,上至閆後下至太子以及後戚,乃至太子的擁護者來說,各自都在心裡打起了腹稿,想要在此事之上有所表現,有所應對,沒想到等見了病秧秧的皇長子,大家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跟個一隻腳踏進棺材板裡的皇子有什麼好計較的?!
只要不是政治敵人,大家儘可能展現對皇長子的溫情,以慰勞他這些年在楚國受的苦。
因此,等到崔晉在太極殿的偏殿醒過來之後,就受到了從帝后到太子以及諸位兄弟,文臣武將的熱烈慰問。
崔昊臉上掛滿了關切憂心:“皇兄,你可算是醒過來了!父皇母后跟弟弟都擔心死你了!”
崔晉顯然還不太適應這麼自來熟的語氣,在他的記憶裡哪怕是還未去楚國之前,他與崔昊也並不熟。
“勞太子掛念!我……睡了幾日了?”
崔昊心裡咯噔一下,暗自揣測他叫自己這聲“太子”可有不甘不願,只是在他那張瘦的皮包骨頭的臉上,以及深幽幽兩隻瞳孔之下,實在難以分辨,只能先提高了警惕:“皇兄路途勞頓,又久病體虛,已經睡了足足三日。”至於他中毒之事,崔昊決定不做這個出頭鳥,想來魏帝會適時告訴他。
崔晉掙扎著起身:“我這是回到父皇身邊,心情放鬆之故,讓太子見笑了。”
宮侍要過來扶他,被崔昊攔住了,親自扶了他靠坐著,又催促宮侍:“還不快擺膳?皇兄可是餓了三日了。”
等到宮侍擺好了膳,特意盛了一碗紫米粥遞上去,崔晉喝了一口便低垂了眸子,無限傷感道:“當年我還未離開之時,最喜歡母后宮裡的紫米粥了。母后愛往裡面加些紅棗,吃起來有一股棗香味……”那口粥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了。
崔昊的太子之位順風順水,後面的弟弟們不但年紀小,而且母親地位比閆皇后低,他根本不曾經歷過任何鬥爭就穩穩當當被冊封了。因此,看著崔晉一身瘦骨伶仃,滿身落魄,竟然也覺得滿腹的酸楚,幾乎說不出話來。
良久,還是崔晉自失一笑:“說這些做什麼?倒讓太子見笑了!我能再次回到魏國,死了也能夠葬在魏國的土地上,算是了卻了我最後一樁心願,已是於願足矣!”
自他在太極殿面聖,以及醒來這番意志消沉病骨支離的模樣,再三表明只想死了葬在魏國的土地上,現在崔昊反而有些相信他這話的真實性了。
不知為何,他心裡大鬆了一口氣,語氣就更熱絡了三分:“大皇兄快別這麼說了!既然回來了,一切都有父皇呢,太醫院裡也有幾個能人,定然能將皇兄的病治好!”
正說著,魏帝走進了偏殿,也不知道他幾時過來的,似乎是聽到了兄弟二人的對話,欣慰道:“你們兄弟經年不見,正應該親熱親熱。”
等到崔昊走了之後,崔瑀便召來太醫再次為崔晉會診,又問及他在楚國之事。崔晉苦笑:“兒臣去楚國的時候,起先還好,過得一年半載之後,就漸漸的生起病來,這些年病病歪歪,大約是思念家鄉父母,這才不容易好起來……倒是請過大夫,喝了不少藥下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