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不必擔心,有干係的人早就不能言語了。”
“當日阿武帶人去追殺他,阿武他是見過的,如若那日叫他認出來了”裴廣雖不想惹得祖父不豫,還是忍不住道。
裴霄想起葬身邙山的孫子,黯然地揉了揉額角:“阿武做事一向小心,必不會露出真容叫他看出破綻。”
裴廣待要再說什麼,裴霄不耐煩地揮揮手道:“謹慎是好的,可過於謹小慎微便近乎懦弱了。衛家人我最清楚不過了,那時候他才幾歲?十二?十三?哪裡有那麼深的城府,我試探過他許多次了,若他知道實情,必不能這般不動聲色。何況如今衛家就剩他一個,鼓掌難鳴,翻不出什麼大浪來。倒是你平日還需對他多加留意,萬一他有什麼別的心思,哼”
衛琇登上犢車,放下車帷,靠坐在車廂裡,慢慢闔上雙眼,將手伸進衣袖,摸到一隻小小的錦囊——裡頭裝著兩張包梅條的蠟紙。
衛琇將指尖從錦囊的小口中伸了進去,輕輕摩挲了一會兒,心裡那股翻江倒海的噁心慢慢平復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忘了有一段情節要過,估計錯誤了,今天沒能同框,明天一定甜甜同框!
明天應該會正常更新,後天多半要請一天假~
鍾薈同姜老太太和盤托出, 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離開時她擔心祖母年紀大了容易忘事,又反覆叮嚀了幾遍:“阿婆莫忘了同阿耶說啊!”叫姜老太太結結實實擰了幾下。
鍾薈喜滋滋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大娘子自己的終身大事解決了, 便鎮日操心妹妹的婚事, 今日范家公子來相看的事自然早已知曉了,一聽到門扇的動靜便提著裙子冒冒失失奔了出來:“看得怎麼樣?”
冷不防看見她紅腫的額頭,“哎呀”一聲道:“怎麼弄的?”
“沒什麼, 走路沒看清楚前面, 撞柱子上了。”鍾薈信口胡謅道,她心裡高興,深覺額頭上那點疼不算什麼,她倒不是成心要用苦肉計來逼迫姜老太太就範, 只是情急之下慌不擇路罷了。
“哎,那范家公子到底如何啦?”姜明霜拿手肘捅捅她, 又問了一遍。
“不成。”鍾薈搖搖頭道。
“啊?”姜明霜有些失望, “我聽婢子們說那公子生得很是俊朗, 不要再想想麼?”
“嗯,不用想了。”鍾薈說著便飛紅了臉, 抿著嘴開始傻笑。
姜明霜是過來人,一見她這模樣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眼珠子一轉,突然伸手撓她胳肢窩,逮了她個措手不及:“快說快說!那人是誰?”
鍾薈特別怕癢, 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憋出來了,一邊躲一邊告饒,大娘子卻很有韌勁,緊緊拽住她的胳膊不放:“不說看我怎麼治你!是蕭九郎?”
怎麼一個兩個都覺得她看上了蕭九郎,鍾薈一邊想一邊搖頭,姜明霜狐疑地盯著她看了會兒,見她神色不似作偽,倒納悶起來,手上也不停,往妹妹腰間摸去:“究竟是誰嘛!”
廊簷下突然傳來一個悶悶聲音:“衛十一郎!衛十一郎!”入了冬之後,阿棗怕那鷯哥兒凍著,專門替它縫了個夾絲綿的罩子,將整個鳥籠罩得嚴嚴實實,那聲音隔著罩子傳出來便甕聲甕氣的,像人得了風寒似的。
鍾薈一下子漲紅了臉,杏眸裡水光瀲灩。
“衛家公子?真的是他呀?”大娘子一愣,手一鬆,便叫她趁機逃開了,她回過神來拔腿便往二娘子屋裡追去,“啥時候的事呀,快點同我說說!”
鍾薈被身手矯健的大姊摁倒在眠床上動彈不得,只得交代道:“就這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