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來。”他微帶醉意,說起話來尾音拖得長,如同帶著鉤子似的,將鍾薈鉤得心尖一顫。
衛琇說要自己更衣,手卻不動,兀自抓著她的手不放,直勾勾的眼神在她臉上逡巡。
鍾薈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用下巴朝著牢盤和赤金打成的瓠形杯點了點,“方才沒好好吃東西吧?空著肚腹飲酒多傷身啊,趕緊用膳吧。”說著不由分說牽著他的衣帶往案前走去。
衛琇順從地坐下來,與她一起用了幾箸餚饌。接著該行合巹之禮,他的唇才沾上酒漿,鍾薈便將杯子奪過來一飲而盡,心裡想著明日定要找鍾子毓算賬,明知道阿晏喝不了還灌他,這不是存心和她過不去麼!
同牢合巹好歹是對付過去了,衛琇也不用人吩咐,自己去淨房櫛沐,出來時酒意退去了一些,不過清醒時渾不如醉著,方才好歹還敢上去摸摸手蹭蹭臉,眼下想到那玄之又玄的眾妙之門,整個人都僵直了。
兩人身著寢衣相對坐著,扯了幾句閒話,都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雕鏤彩飾的牢燭燃得只剩半支,鍾薈腿都快坐麻了,衛十一郎嗅著鼻端一縷若有似無的幽香,終於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道:“要不咱們……敦個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