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曾氏這尊大佛抬出來,便對阿棗道:“我也乏了,你們去院子外面吧。”說完轉身回房去了。
蒲桃還有些為難,阿棗聞言兩眼放光,上前就是兩個大耳刮子,震得自家的手掌發麻,揚聲叫來兩個粗使婆子,連拉帶拽地將捂著臉鬼哭狼嚎的季嬤嬤拖到院子外。
主人沒有發令怎麼打,打幾下,打完怎麼發落。蒲桃與季氏有些交情,自然下不去手,粗使僕役怕將來還得在季氏喉嚨下取氣,袖著手在一旁看著。
季嬤嬤在院門口哭喊個不住,叫阿棗用破布堵了嘴。
阿棗暢快淋漓地狠狠扇了十來下,又朝她臉上啐了一口,方才揉著自己發紅的手掌凱旋而歸。
季氏丟了大臉,回屋嗚嗚咽咽哭了一場,一邊哭一邊傾訴自己當年如何如何整夜不休地抱著哭鬧的二娘子,如何如何熬紅眼睛為她縫衣裳納鞋底,如何如何因著年老不中用遭嫌被棄。
蒲桃聽著不像,偷偷拿了一盒去腫化淤的膏子與她,勸道:“嬤嬤消停消停吧,你對小娘子說的那些話若是傳到老太太和夫人耳朵裡,可有你的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