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後宅可憋壞了,近日聽到了一些耳聞,你可有興致?”
“哪家的耳聞?”
“韓家的。”
聽到韓家,林秋曼頓身看她,蠢蠢欲動。
柳四娘掩嘴笑道:“聽說韓家近日鬧得不可開交,你猜怎麼著?”
林秋曼啐道:“還賣起了關子,莫不是韓三郎把蘇小小接回來了?”
“正是如此!”
“嘖嘖,他二人倒是真愛感人。”
“據說韓三郎執意納蘇小小作妾,已經領進門兒了。”
兩人在桌前坐下,林秋曼給她倒了一杯水,八卦道:“韓家名門望族,豈能容得下蘇小小進門?”
“容不下又如何,事到如今,韓三郎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
林秋曼摸下巴,點評道:“這個蘇小小真是糊塗。”
這話柳四娘聽不明白,“二孃何出此言?”
“倘若蘇小小機靈,就該讓韓商惦記在心裡,拿了錢財走得越遠越好。她偏偏回來了,往後白月光遲早會成為米粒飯,相看兩相厭。”
“你這話我倒是不解。”
“四娘仔細想想,就算蘇小小得韓商寵愛,但她小門小戶,又曾淪落風塵,他是護不了她一世的。韓家高門大戶,豈能容得下她,日後找的麻煩多了,蘇小小受不住定會生怨。時長日久,當初的海誓山盟,遲早會被磨得只剩仇怨,白把自個兒給葬送了。”
聽了她的一番言語,柳四娘愣怔半晌才回味過來,“聽你這一說,是有幾分道理。”
“人吶,都是有逆反心的,不信咱們等著瞧,韓家的么蛾子還沒完。”
蓮心送來瓜果糕餅和茶湯,林秋曼遞了一塊棗糕給她,“嚐嚐看,是宮裡頭的東西。”
柳四娘小小咬了一口,軟糯細膩,棗味濃密,甜得恰到好處,“你這小日子過得還不錯,那日把華陽府攀上了,可是那邊送過來的?”
林秋曼也未辯解,只點頭。
柳四娘吃完一塊棗糕,似想起了什麼,又八卦道:“甄二孃你可還記得?”
“自然記得,春日宴上韓四娘被她當槍使,是個有手段的小娘子。”
“她呀,要攀高枝了。”
林秋曼來了興致,“是跟平陽侯府衛家的親事定了?”
“不是衛家,是宮裡頭。”
林秋曼“嘖嘖”兩聲,柳四娘繼續說道:“我聽說她被太后看中了,估摸著等不了多久就會進宮做貴妃了。”
林秋曼歪著腦袋,異想天開道:“貴妃好啊,雖然是作妾,但是天子的妾,只要命長熬得過天子,往後就是太妃了,要是運氣好子嗣有出息,說不準還能當太后呢。”
柳四娘拿手帕掩嘴,不屑道:“當今天子才十三歲,皇室大權盡數掌握在晉王府裡,誰稀罕進宮。”
林秋曼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你說這話是要掉腦袋的。”
當即讓蓮心到外頭守著。
柳四娘倒是個明局勢的人,小聲道:“京中世家貴女沒有人願意進宮,她們想的都是晉王府,哪家權貴不想去巴結呀,手中握了權的才是真龍。”
“話雖如此,皇室畢竟是正宮啊。”
“二孃迂腐,那晉王難道不是從正宮裡出來的?”
“……”
“自從經歷了齊王逆反之後,如今的簪纓世家都聰明著呢,跟個牆頭草似的,哪家刮的風大,就往哪邊倒。”
林秋曼默默喝茶水,沒有吭聲。
柳四娘精明道:“我父親都說了,現今朝臣的日子不好過,因為頭頂上的天遲早會變。晉王坐擁權勢,如日中天,又盛名遠揚,他若有異心,誰又壓得住。”
“聽你這一說,皇室確實如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