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錐心。
還有那個男人,三年都捂不熱的鐵石心腸,為了一個妓子將她的自尊踐踏得體無完膚。
想到那張薄情寡義的臉,滿腔怨憎不甘激得她熱血沸騰,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喘著粗氣——醒了!
彷彿被那個噩夢嚇壞了,林秋曼的胸膛劇烈起伏,滿頭大汗。
她虛脫地癱在床上,觸控到的錦被細滑柔軟,泛著淺淺馨香。視線穿過床帳,落到古色古香的桌椅物什上,一時有些愣怔。
外頭偶有竊竊私語,她雖聽不清,卻已猜到了什麼。
她竟又重新活了過來!
詫異地晃了晃手臂,映入眼簾的手白皙細嫩,十指不沾陽春水,保養得極好。身上的衣物也很講究,原主的家境應該不錯。
林秋曼震驚了許久,才漸漸理清楚了頭緒。
她怕是借屍還魂穿了,穿到了一個二十歲的官家娘子身上。兩人同名同姓,只不過原主的處境不太好,竟被逼到了自盡的地步。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林秋曼定了定神,憑著原身的記憶啞聲呼道:“蓮心。”
房門“吱呀”一聲,門口出現一個圓臉丫鬟,梳著雙丫髻,穿著鵝黃對襟襦裙,鼻上幾顆小雀斑,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
見她醒了,連忙上前,含淚道:“都怪蓮心不好,害小娘子落水,險些丟了性命。”
林秋曼虛脫地望著她,心裡頭一咯噔,壞了,西瓜空調手機wifi全沒了!
沒隔多時,周氏和林大娘匆匆過來探望。
周氏體態豐腴,一身絳紫齊胸襦裙,眉頭一顆黑痣,飽滿圓潤的銀盤臉上滿是心疼,“我的兒,你可算醒了!”
她的嗓門大,嚎得林秋曼耳根子疼。
林大娘則溫婉親和,褙子配牙色襦裙,給人一種賢淑安穩。她眼中含淚道:“天可憐見,二孃死裡逃生,倘若沒救回來,你讓阿姐如何心安?”
望著眼前真情實意關心自己的婦人,原主兒時的姐妹情誼湧上心頭,林秋曼輕輕喚了一聲阿姐,惹得林清菊揪心。
周氏心疼地摟住她,自責道:“兒啊,娘後悔了,當初就不該耳根子軟聽大郎的話去攀韓家的親,讓你落到如此田地。”
林清菊也斥責道:“那韓三郎不是個東西,二孃離了忠毅伯府也算是脫離苦海。”
林秋曼垂眸不語,淚珠子不受控制地往下墜,林清菊忙安撫道:“二孃莫要傷心了,咱不提那沒臉沒皮的東西。”
周氏愛憐地輕拍她的背脊,“二孃別怕,既然回來了,林家自然會好好把你供養著,往後你大哥……”
“別提他!”林秋曼冷不防打斷。
周氏愣了愣,哄道:“好好好,不提他,不提他。”
肚子有些餓,林秋曼屏棄腦中雜亂,舔唇道:“阿孃,我餓。”
周氏想著她體弱,本欲傳叫清粥小食,卻被林秋曼嫌棄了,嘴裡寡淡無味,想吃些有味兒的。
她願開口吃食,周氏自是高興,忙吩咐貼身婢女綠夏道:“二孃喜歡餺飥,讓庖廚做碗餺飥來。”又道,“她才落水,受了寒,不要用雞湯。”
綠夏應了聲“是”,便退下了。
林秋曼不知道餺飥是什麼,心想總比清粥好。
不一會兒綠夏端著木托盤上來,她才看明白原來是面片兒。
精緻的白瓷碗裡盛著拇指長的片兒疙瘩,一片片瑩潤潔白,冒著熱氣。
面片下是幾根菠菜和菌菇墊底,湯汁則由鯽魚慢火煨燉,奶白香濃。
幾許蔥花在湯水中沉浮,引人垂涎欲滴。
聞到鮮香,林秋曼整個人都精神了。她身子虛,不便下床,蓮心取來食案放到床頭供她取食。
拿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