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這個齊娘子就糟心,“也真怪我心大,他平時真的老實巴交,不善言辭,跟個悶葫蘆似的,方圓十里公認的老實人,所以我說他偷人沒人信我,叫我百口莫辯。”
林秋曼:“你家中沒有其他人在場?婆母公公那些人呢?”
“無人在場,他們都已去世。”
“周邊鄰里呢,有聽見你們的響動嗎?”
“我家獨門獨戶的,離得最近的兩家是有聽到動靜,後來他們都過來看情形,見馬大郎渾身是血,立馬報了官。我給他們說馬大郎私通,我才傷人,卻無人信我,再加之我沒有證據,便落到了如今的地步。”
林秋曼垂眸凝思許久,才道:“你這事情有點棘手,俗話說捉姦拿雙,如今打草驚蛇,只怕不易逮他們了。”
齊娘子心急道:“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明明是他偷人,我反倒入了獄,且還被判義絕。”
林秋曼正色道:“你到底砍傷了人,大陳律法是容不下的。”頓了頓,“既然我願意接手你這案子,便會想法子替你討公道,就是時日有點長。”
齊娘子感激道:“只要能討回公道,時日久些也無妨。”
林秋曼點頭,“你回頭再仔細想想當時那個女郎的情形,除了身材嬌小以外,她還有什麼其他的特點,這個非常重要。”
齊娘子連聲說是。
林秋曼又道:“想到了什麼就跟王娘子說,她會知會我的,其他的交給我來辦。”
“好好好,只要二孃願意幫我,我什麼都聽你的。”
之後林秋曼又問了些其他,齊娘子一一作答。
王大娘看時間差不多了,說道:“二孃先行回去,有什麼問題我在中間周旋,怕耽擱久了上頭問話。”
林秋曼:“也好。”
她緩緩站起身,齊娘子又給她磕了幾個頭以示感謝。
離開地牢後,林秋曼坐在馬車裡面色沉重,蓮心好奇問:“小娘子在想什麼呢?”
林秋曼回過神兒,嗤笑道:“其實最怕的就是老實人。”
蓮心:“???”
林秋曼單手托腮,漫不經心地把玩香囊,愈發覺得齊娘子這個案子有點意思。
一個方圓十里都公認的老實巴交居然會偷人。
想想就刺激。
回到朱家院後她就交代家奴阿五去老廟村打聽一下齊娘子的事情,以及馬大郎的名聲,看看到底是不是如齊娘子所說的那般。
用過午飯她又小睡了陣兒,整個下午都關在房裡琢磨齊娘子的案子。
這期間張氏進來過一回,說英國公府那邊送來一份年禮。
不用猜也知道,定是柳四娘派人送來的。
林秋曼想了想,到底還是有些憐她不易,吩咐張氏道:“張媽媽去庫房裡仔細挑挑,看哪些適合孕婦的,給那邊回禮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