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問:“這肚兜是?”
林秋曼正色道:“大嫂怕不怕上公堂?”
王氏有些慫,“我從未見過當官兒的,自然是懼怕的。”
林秋曼擺手,笑道:“咱們明府特別講道理,和藹可親,很好說話的。”
王氏半信半疑。
林秋曼繼續道:“大嫂抽空去一趟馬家,就說把齊娘子的東西拿回孃家來……”
她細細吩咐了一番。
王氏認真傾聽,時不時點頭,時不時發問。
林秋曼皆耐心解答。
二人說了一個時辰才作罷。
回去後林秋曼開始琢磨訴狀,一隻手始終不便,而且受傷的那隻手開始發起癢來。
張氏替她換藥,傷口早已結痂,縫合的痕跡看起來像蜈蚣似的,直戳心。
張氏揪心道:“小娘子也真是心狠。”
林秋曼沒放心上,“天氣暖和了,不用再捂著了吧?”
張氏:“不用捂著,但得仔細護著,你又不安分,這胳膊還得繼續兜著,謹防碰到了它。”
林秋曼瞧頸脖上的痕跡,消退不少,她調侃道:“再過些時日我兜著胳膊上公堂辯理,身殘志堅。”
張氏:“……”
很想打她。
年後開春天氣越來越暖和,當天夜裡下了一場春雨。
林秋曼做了個噩夢,夢到她把李珣捅得一身血。
許是被嚇壞了,她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喘著粗氣,隔了許久才緩過勁來。
翌日林秋曼睡了半天懶覺,之後的幾日都沒什麼事情可敘。
直到阿五來報訊息說王氏去過馬家一趟,她才把近些日琢磨好的訴狀投遞了上去。
待到開堂審案那天,林秋曼穿了一身牙色半翻領胡服,頭髮被玉簪束起,腰束革帶,腳蹬皮靴,很是幹練英氣。
張氏讚道:“小娘子這身打扮好看。”
林秋曼也覺得好看,問蓮心道:“俊不俊?”
蓮心回道:“俊!奴婢特別喜歡小娘子在公堂上辯理的樣子,英姿勃發,比誰都好看!”
這話把林秋曼哄高興了,“嘴真甜。”
主僕乘坐馬車前往府衙。
也虧得齊娘子的傷人案還沒有送到京兆府,若是送到京兆府稽核存了檔,翻案走程式則要麻煩得多。
現在齊娘子狀告馬大郎私通何六娘,相當於一個新案子,故馬縣令接了。
公堂上肅穆威嚴,馬縣令端坐於公案後。
見林秋曼兜著胳膊還能蹦躂,他威脅道:“林二孃,今天這起私通案若是敗了,看我不打折你的腿,跟你那胳膊湊一塊兒。”
林秋曼不好意思道:“那明府現在就可以打了,私通講究的是捉姦拿雙,奴是沒有替齊娘子捉到奸的。”
馬縣令哼了一聲,知道她肯定是有名堂的,說道:“且聽你辯上一辯,再打不遲。”隨即做了個手勢。
衙役高聲叫道:“傳原告上堂!”
原告齊娘子被帶上公堂,跪拜道:“奴齊阿鳳拜見明府。”
馬縣令:“你狀告何事,且說來。”
齊娘子道:“奴要狀告前夫馬志與四里村何黃英私通。”停頓片刻,“去年十一月初九那天奴從孃家回來,撞見了馬大郎與何六娘苟合,當時奴一怒之下提刀砍人,不慎砍傷了馬大郎,何六娘則逃之夭夭。”
馬縣令捋鬍子,“你說你親眼見二人苟且?”
齊娘子:“奴親眼所見!”
馬縣令:“傳被告。”
不一會兒馬大郎上公堂,他身材魁梧,相貌普通,面板黝黑,看起來就是老實巴交的那種人。
他跪到被告石上,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