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你還是不喜歡,你若喜歡他,哪怕是刀山火海也會去。”
林秋曼歪著腦袋認真道:“倒也不是一點喜歡都沒有,若一點都不喜歡,那跟他睡一塊是會噁心的,但這點喜歡還不至於讓奴放棄自我去豪賭。”
“你是個拎得清的。”
“那也是被逼的,誰不想現世安穩呀。哦對了,昨日奴看了一場鬧劇,姚娘子與吳郎君成婚十五載,夫妻恩愛,說好的一夫一妻,結果吳郎君鬼迷心竅要納妾休妻,姚娘子不允,兩人鬧到了公堂上,奴去瞧了一場。”
“結果如何?”
“馬縣令是個人精,把姚娘子佯打了一頓,吳郎君心疼了,當場說不納妾不休妻了,這才作罷。”
華陽沉默不語。
林秋曼繼續說道:“吳郎君的一句話讓奴振聾發聵,他說往日我哄著你供著你,現在我不願意了,你能把我怎麼著。當時姚娘子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曾經二人有多恩愛,現在就有多痛心。”
華陽:“你害怕也像她那般,是嗎?”
林秋曼:“試問哪個女郎不怕像她那般?”
華陽答不出話來。
林秋曼苦惱道:“這便是每一個女郎的婚姻處境。當對方願意疼寵你時,你便擁有所有,可是當對方不願意把你放在心上時,你便什麼都不是。與其沒有選擇,那奴還不如選一個讓奴願意為他奮不顧身的人,至少走到最後散了,奴也曾心甘情願獲得滿足過。而不是像姚娘子那樣,被拋棄得手足無措。”
這番話引得華陽深思。
林秋曼沒再說話,似乎也在思索到底什麼才是婚姻真諦,或者說是好的婚姻。
華陽隔了許久才道:“說到底,不過是因為女郎是依附罷了。”
林秋曼:“正是如此,所以才會更加慎重,不敢隨便託付。”停頓片刻,“反正奴是不敢去豪賭的,韓家那三年給的教訓已經夠深刻了。”
華陽對她做了個精闢的總結,“要麼對自己狠,要麼對別人狠。”
林秋曼:“在理。”
華陽細細思索片刻,忍不住道:“不過我挺詫異,像五郎那樣的郎君竟然還無法虜獲你的心,你到底想要怎樣的郎君?”
林秋曼正兒八經,“奴其實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是會掉腦袋的。”
華陽:“是五郎的壞話嗎,你只管說來。”
林秋曼斟酌了下用詞,“不知道大長公主有沒有這種錯覺,就是晉王這個人是虛的。”
華陽:“???”
林秋曼歪著腦袋,“奴也說不清楚那種感覺,反正與他相處時,總感覺不踏實,喜怒無常,笑不是笑,怒也不是怒,你根本就分不清誰真誰假。”
華陽指了指她,“他臉上有面具,是吧?”
林秋曼連連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華陽:“嗐,他這死樣子我早說過好多次了,也不怪你會生出這種感覺來,我也是這麼覺得的,總覺得他這個人虛。”
林秋曼拍大腿,“看來奴的認知是正確的。”
華陽恍然道:“你這一說,我還真有些理解你了,難怪你會鐘意何世安,我也喜歡何世安,接地氣,叫人舒心放鬆。”
林秋曼笑,“就是這個道理,晉王始終是在天上的,如那水中月,你看得到,也摸得到,卻撈不到。”
華陽:“我明白了。”
之後二人又細說了許久,才把這個話題終結。
把林秋曼送回平春苑後,華陽回華陽府,路過晉王府時撞見京兆府尹賀倪送人進去。
她生了好奇心,下馬車入府觀望。
不到茶盞功夫,三具屍體被裝進麻袋裡拖了出來。
華陽無比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