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的。”
周氏被她的用詞逗笑了,“說得好像晉王不是活人似的。”
林秋曼:“府裡頭嚴謹刻板,跟他的性子一模一樣,毫無樂趣。年三十那天晚上讓我一個人守著一桌子菜,可把我給氣樂了。阿孃你說我一個人過什麼年呀,後來我好說歹說,才破了規矩把管事的幾個娘子找來湊熱鬧。表面上大家都挺和睦,實則等級森嚴,規矩多,誰都不會僭越。”
“聽你這一說,確實有些壓抑。”
“可不是嗎,晉王一去政事堂,偌大的府邸空蕩蕩的,家奴們各司其職,就算你天天逛那園子也總有膩味的一天。我只要一想到那日子,就渾身發毛,你說跟坐牢有什麼區別?”
“……”
“我反正是打死都不會進府的,過那樣的日子,還不如現在就抹脖子來得痛快。”
“莫要說混賬話。”
林秋曼撇嘴。
她原本是打算在林府住兩日陪周氏的,結果下午朱家院那邊來人說晚上晉王要過來,林秋曼只得又回去了。
晚上李珣從政事堂回來,林秋曼到院子接迎,朝他行福身禮。
李珣虛扶,盯著她仔細打量了會兒,說道:“那日你倒跑得快,弄得像我把你虧待似的,都不跟我說聲就走了。”
林秋曼理直氣壯道:“是殿下說的只陪年假。”
李珣冷哼一聲,“懶得跟你說。”
二人去了廂房,李珣摘下官帽,吳嬤嬤接過。
他連章服都沒換,直接過來了,只想早點看到她。
蓮心端來溫水供他淨手,張氏送上乾淨帕子,林秋曼問:“渭城秦縣令什麼時候能調回京呢?”
李珣接過帕子擦手,淡淡道:“今兒送了令,任命禮部郎中,從五品上。”
林秋曼高興地笑了起來。
李珣瞥了她一眼,問道:“你回來的這些日又幹嘛去了?”
林秋曼如實回答:“昨兒去了一趟華陽館,今早又去了一趟府衙大牢。”
李珣坐到椅子上,吳嬤嬤替他盛湯佈菜,“好端端的去府衙大牢做什麼?”
林秋曼:“接了一樁案子,去瞧瞧當事人。”
李珣皺眉,“人命案?”
林秋曼嚴肅道:“奴有三不接,不佔理的不接,牽扯到人命官司的不接,常年健訟的油子不接。”
李珣抿嘴笑,調侃道:“你倒還挺有原則。”
林秋曼挑眉,“殿下嚐嚐這湯,用河魚與豆腐同燉的,鮮得很。”
李珣嚐了一口,確實挺合他的胃口,他放下湯匙,問:“你去華陽館做什麼了?”
林秋曼接過蓮心盛來的湯,說道:“去送新年禮,看了一出好戲。”
當即把情況細細講了。
李珣啐道:“你二人狼狽為奸,很有一番出息。”
“殿下此話差矣,那崔二郎家裡窮得靠他大哥大嫂養,讀書都讀傻了,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應該打。”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你們僅憑錢娘子的片面之詞就妄下定論,也實在草率。”
“非也,錢娘子又不是去偷人,是謀求正當出路。自家男人沒本事,還拖後腿,若奴是她,還供養什麼呀,直接休了換個聽話的。”
李珣被氣笑了,“你倒是愈發有長進了。”
林秋曼駁斥道:“是崔二郎不識趣,錢娘子想法子掙錢供養他,他有什麼資格在華陽館鬧騰,被打了一頓老實了,這種人就欠收拾。”
李珣懶得跟她爭辯,進了些食。
“元宵那天我來接你去看不夜城。”
林秋曼:“那敢情好!”
李珣又道:“我仔細想過了,待你阿姐他們回京,便把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