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喝了一口,確實要好受得多。
周氏啐道:“那晉王真是嬌慣縱容,連喝藥都要討價還價,往後你若進府,還不知道會縱成什麼樣子。”
林秋曼:“阿孃這話就不對了,我若真成了他砧板上的肉,何苦還再費心思哄著供著?”
周氏:“……”
林秋曼單手托腮,“偷,不如偷不著。特別是男人,骨子裡都是賤的,晉王也不會例外。”又道,“我若有他那權勢,你讓我在一棵樹上吊死,我是怎麼都不樂意的。”
周氏:“就你歪道理多,我瞧著,他還挺把你放到心上的。”
林秋曼:“我的姻緣都已經被他拆斷了,他若真有本事,就別用權勢拆我姻緣,讓我跟何世安處處,你看他還會搞出什麼事來。”
聽到這話,周氏頭大如鬥,忙擺手道:“拆你姻緣也總比拆林家好。”
林秋曼撇嘴。
周氏提醒道:“往後可莫要把何世安掛嘴上,為他好,也是為你好。男人的嫉妒心是毫無理智可言的,晉王現在願意待你好,也算是彌補,若逼急了,他指不定會幹出混賬事來,吃虧的也是你自己。”
林秋曼含了一枚蜜餞,“阿孃說得是,我這會兒就在試探他的底線,看他能縱容我到何種程度。”
“作死!”
“反正遲早都是他的人,大不了逼急了被用強給睡了,多大回事兒。”
“哎喲你羞不羞,一個女郎家,竟說出這種話來。”
“阿孃你莫要裝,我林二孃嫁過人的,人家晉王還沒娶過呢,論起道理來,我是不虧的。”
“……”
“反正跟誰都是睡,遲早都得被睡,看開點,反而好受些。”
周氏默默地扶額。
不一會兒蓮心進來,拿著一封信件,說是英國公府送過來的。
林秋曼還以為是裴六娘寫給她的,結果拆開看,是柳四孃的親筆,裡頭還有半塊玉。
那半塊玉是當年二人結誼時做的信物。
周氏見過,問道:“可是你那手帕交送來的?”
林秋曼點頭,粗粗瞥了一眼信件,柳四娘想同她見一面,三日後在醉霄樓。
她把信件扔進炭盆裡燒了,握著那半塊玉,心裡頭五味雜陳。
周氏見她面色不好,又問:“柳四娘怎麼了?”
林秋曼回過神兒,“她約我見面。”
“你倆鬧矛盾了?”
林秋曼搖頭,“她欺心重,不想與她往來了。”
周氏:“你倆可有好些年的交情了,人家現在已經嫁進國公府,還願念舊情見你,自然是有話想同你說的。雙方既然生了嫌隙,大家便把話都說開了掰扯,何苦藏著掖著不痛快?”
林秋曼偏過頭,“阿孃你不懂,她心機深,屢屢利用我,叫人後怕,這樣的手帕交情誼,不要也罷。”
周氏:“可是你也要想想,當初你跟韓家鬧得滿城風雨時,她也沒有棄你,還願與你往來,可見是惦記你的。”
林秋曼閉嘴。
周氏:“兩個小女兒家的嫌隙,還有什麼不能說開來談的呢。你去見一見,又不會缺胳膊少腿,若實在談不來,便斷了這情誼,也算是給你倆幾年情誼的交代。”
林秋曼把玩那半截玉,那便見見吧。
接下來的兩天李珣都沒回王府,晚飯在朱家院用。
吳嬤嬤伺候他進食,林秋曼說道:“殿下早起去政事堂不方便,還是回王府宿著吧,奴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李珣頭也不抬,“你這朱家院不是陰氣重嗎,我陽氣足,給你鎮鎮邪。”
林秋曼:“……”
好想打死那個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