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循循善誘,“回京,五品。”
秦秉南喉結滾動,說不動心是假的,“下官若辦不到呢?”
李珣露出失望的表情,“那就只能一輩子待在渭城做你的芝麻官了。”
秦秉南心裡頭一咯噔,又要哭了。
李珣看著他笑,貴公子一笑生花,明明一副誘人皮囊,卻狡黠又歹毒,秦秉南恨不得去撞大牆。
李珣抬手示意他可以滾了,他兩腿發軟地退下,嘴裡好似塞了黃連,有苦說不出。
回到家後,秦秉南唉聲嘆氣。
見他懨懨的,同林清菊嘮家常的林秋曼好奇問:“姐夫你怎麼了?”
秦秉南抑鬱道:“我這輩子算是毀了。”
林清菊吃了一驚,“發生了什麼事,令你這般頹喪?”
秦秉南哭喪道:“方才晉王把我叫了去,給我出了一道題,讓我想辦法重修寧江河堤,且不花一厘國庫的銀子,你說我這……”
林清菊震驚道:“你哪來銀子修河堤?”
秦秉南急得拍大腿,“可不是嗎!”又道,“他給我開了條件,若我能辦成,則調我回京,給我五品官做。若不能辦成,則一輩子待在渭城,甭想升遷了。”
林清菊倒抽一口冷氣,“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秦秉南重重地嘆了口氣,頹喪道:“我這輩子完了。”
林秋曼倒是半信半疑,“晉王真是這樣說的?”
秦秉南:“他說他窮。”停頓片刻,“劉刺史家中估計能抄出不少雪花銀,可寧江河堤這麼大的水利工程,定是不夠的。”
林清菊忙吩咐僕人去把秦老太爺找來商事,不一會兒秦喬把老人家攙扶了過來。
姜到底是老的辣,秦老太爺仔細一合計,捋鬍子道:“這難題我倒能解。”
秦秉南吃驚道:“父親真有法子?”
秦老太爺點頭,“吉州物資豐饒,滋養了不少鄉紳商賈,可想法子讓他們捐些錢銀出來修繕河堤。”
林清菊道:“揣進兜裡的東西,誰願意掏出來?”
林秋曼卻道:“老爺子這法子妙極!”當即給他們出主意,“掏不出來沒關係,讓晉王去掏!讓他做官府的土匪名正言順地去掏!”
此話一出,眾人全都笑了起來。
林秋曼理直氣壯道:“你們還別笑,這事兒他晉王真能幹出來,當初的甄家案,那手段直教人歎為觀止!”
林清菊掩嘴道:“二孃你別忽悠我們。”
秦老太爺卻道:“二孃說得有道理,我們可以把法子告知,至於能不能行,得看他的意思。”
秦秉南高興道:“父親可否與我走一趟?”
秦老太爺捋鬍子道:“這就去。”
李珣還在廊下打坐,老陳匆匆前來,說秦縣令和秦老爺子來了。
李珣挑了挑眉,緩緩起身道:“把他們請進來。”
二人被請進前廳。
李珣端坐在太師椅上,兩人朝他行了一禮,他和顏悅色道:“老人家請坐。”
秦秉南扶秦老爺子坐下。
李珣笑盈盈問:“秦縣令這麼快就來了,可是想到法子了?”
秦老太爺說道:“不瞞殿下,老朽倒有個主意,就是需要殿下親自出馬才能管用。”
“儘管說來。”
“老朽曾做過鄉紳,通常這類人在地方上有一定的威望,多數的家底都豐厚。吉州物資豐饒,各縣都滋養著不少鄉紳地主,我渭城遭難,理應八方支援,殿下可召集這些人籌錢,應能湊下不小的數目。”
李珣沉默不語。
秦老太爺繼續道:“底下的商賈那裡也能湊到錢銀,這部分人就讓鄉紳去想法子湊,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