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著呢。”又問,“裴六娘最近怎樣了?”
提到裴六娘,柳四娘才想起正茬,“我差點忘了,前兒我倆見過一面,你猜她跟我說什麼來著,跟你有點聯絡。”
“又賣關子!”
“她說的是韓家的事。”
“韓家跟我有何關係?”
“韓三郎的愛妾……死了。”
林秋曼愣住,柳四娘唏噓道:“那蘇小小的命運真被你這張烏鴉嘴說中了,我聽裴六娘說她是在夜裡上吊自縊死的。”
林秋曼的眼皮子跳了跳,冷笑道:“韓三郎那院子不吉利,一年裡接連害死了兩個女人,也算是他的本事。”
柳四娘嘆道:“或許你說得對,倘若當初蘇小小拿了韓家給她的錢財遠走高飛,說不定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可是她偏偏回來了,白白送了性命。”
林秋曼一點都不同情她,甚至冷酷,“還不是被自己給作出來的,當初我林二孃在韓家就已經是前車之鑑,她以為我投湖是我沒本事,偏要自己去試一試,陪了性命,該。”
“也實在可憐。”
林秋曼垂眸摩挲桌上的杯子,沒有說話。
蘇小小的死雖在她的意料之內,不過忽然聽到訊息,還是令她震驚,因為悲劇來得太快。她才進韓家多久,竟就熬不住了,可見在韓家的日子有多窩囊。
“你在想什麼?”
林秋曼回過神兒,“我在想,韓三郎的院子裡死了兩個女人,他晚上睡得著嗎?”
柳四娘:“……”
林秋曼忍不住嘆道:“都是些可憐人,當初我林二孃被韓三郎逼得投湖自盡,如今蘇小小又被逼得上吊自縊,這孰是孰非誰又能分辨得清。”
“你心裡頭到底是不舒服的。”
“哪能痛快呢,若當初韓三郎早給我和離書,我就不至於去投湖,也不會鬧得滿城風雨,落得聲名狼藉。可是他偏要折磨我,偏要逼死我,現在好了,蘇小小也被他逼死了。”
“聽你這幸災樂禍的語氣,小心他遷怒你。”
林秋曼嗤笑道:“四娘你這話就不講道理了,他的愛妾自縊了,關他前妻什麼事呀,又不是我去逼死人的。”
“韓三郎是個不講理的,你又自立了門戶,還是防備著點好。”
林秋曼沒放在心上,天子腳下,他還能殺人放火不成?
卻不想柳四娘一語成讖。
這天上午一個打扮得俏麗的丫鬟來朱家院,林秋曼接見了。
那丫鬟行禮道:“我家主母姓鍾,是甜水巷人,因行動不便,暫且無法隨意出府,她想約小娘子見上一面,不知小娘子是否得空?”
林秋曼好奇問:“鍾娘子因何緣故想要見我?”
丫鬟有些為難,“主母的事情,我們做下人的也不好參言,只是她近來與家主生了嫌隙,想請二孃出出主意,但又不好讓家主知道,故先遣奴婢來走了這趟。”
林秋曼垂眸思索了陣兒,問:“有說約在哪裡會面嗎?”
“平昌館。”
平昌館是正兒八經的藝館,裡頭的女郎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深得達官貴人的喜愛,不做那暗門生意,倒也是個正經去處。
林秋曼斟酌片刻,方道:“什麼時候約見?”
丫鬟:“明日上午巳時,可行?”
“也行,明日我便走一趟吧。”
“那奴婢回去覆命了。”
“你回吧。”
待那丫鬟走後,張氏道:“看模樣,應該是大戶人家。”
林秋曼點頭,“我這還是第一次接大戶人家的差事,明日先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再做打算。”
張氏:“平昌館那種地方還是少去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