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跟二孃難得聚聚, 你們慢慢聊。”
周氏點頭。
翌日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昨晚發生的命案,中秋佳節出了這樣的惡劣事件是巡防的失職。
李珣把京兆府尹賀倪訓斥了一頓, 命他親自查辦, 務必給出交代。
下午林秋曼回朱家院, 暗搓搓期待著華陽給她引薦竇七郎。
莫約傍晚時分, 林秋曼正準備用晚飯時, 突聽家奴來報, 說有個女郎來找, 渾身溼淋淋的,不知遇到了什麼事,看情況不太對勁。
林秋曼頗覺詫異, 忙出去探情形。
那女郎半截身子都溼透了,她的身材瘦削,穿著夾襖,臉色青白,嘴唇烏紫,整個人極其狼狽。
林秋曼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擔憂問:“這位娘子你沒事吧?”
女郎呆呆地望著她,反應遲鈍道:“奴去投了湖,可是那水太冷了,奴捨不得家中的阿芫……奴怕她哭,不敢撒手留下她。”
林秋曼吃了一驚,“這麼冷的天,你怎麼想不開去投湖呢?”
女郎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落淚。
林秋曼衝張氏道:“張媽媽,你且把她領進屋換身衣裳,讓她去烤烤火。”
張氏熱心腸道:“娘子跟我來,可別受了涼。”
那女郎跪到地上給他們磕了個頭,張氏趕忙把她攙扶進屋裡換衣裳。
隔了茶盞功夫後,張氏面色難堪地出來了,皺眉道:“那娘子身上沒一塊好肉,新傷舊傷交替,到處都是青紫,像是常年累月捱打的模樣。”
聽到此,林秋曼的心裡頭已經猜到了幾分。
女郎姓衛,二十四的年紀,是清河坊人,夫家是鐵匠。
許是被凍壞了,她坐在火盆邊一個勁兒哆嗦。
蓮心送了一碗薑湯給她驅寒,她拘謹地接過,隔了許久才從渾渾噩噩中緩了過來。
林秋曼從廂房出來道:“衛娘子還沒用晚飯吧,咱們一塊吃?”
衛娘子侷促道:“能讓二孃接待奴已經很感激了,斷不能這般打擾。”
林秋曼看了看天色,“你一個女郎家,從這裡回清河坊天都黑透了,只怕已經來不及,不如留宿一晚,明日再回去。”
“這……”
“衛娘子不用拘束,方才張媽媽說你身上盡是傷,你既然想明白了不願尋死,便得找活路走。”
衛娘子被這番話觸動,沒有吭聲。
林秋曼勸道:“飯菜已經備好了,你多少吃幾口。”
衛娘子盛情難卻道:“二孃是矜貴人,奴斷不能壞了規矩。”
林秋曼也不為難她,“那好,你與張媽媽他們一同吃。”
衛娘子感激地道了聲謝。
飯後林秋曼同衛娘子單獨敘話,她的情緒比先前要穩定得多,這才把她的情況細說了,“奴嫁給劉斌七年,他脾氣躁,活活捱了他七年的毒打,就連昨天晚上中秋都沒躲得過。”
說到這裡,她的眼眶紅了,哽咽道:“可憐女兒阿芫,竟要跟著奴受這樣的罪,那劉大郎他就是個畜生,嫌棄阿芫不是男兒,每每醉酒發瘋時便六親不認,不僅打奴,連阿芫都要打。”
林秋曼皺眉,“你婆母可有出面勸過他?”
“不管用的,二老都曾被他打過,他們原本是跟我們一起的,後來受不了他那臭脾氣,便分開了單過。”
“你孃家那邊呢?”
衛娘子抹淚道:“這些年他們已經調和過好多回了,可是管不了多久劉大郎就會再犯,他又好酒,一旦喝醉了,我們娘倆總少不了一頓打罵。”
林秋曼沉默。
衛娘子:“昨晚他真把奴氣壞了,喝醉酒竟然把阿芫打斷了腿。奴當時恨極,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