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也深知女郎不易,奴當訟棍想替女郎們討公道,但身份卑微,以至於處處碰壁。您卻不一樣,您曾為國出力,只要振臂一呼,勢必有人擁躉。”
華陽歪著腦袋看她,“我又要如何才能賺錢呢?”
林秋曼:“請師傅授人生計是要錢銀的,前來學藝的人自然也要繳納教資,如果家中實在貧困,便學成接活之後分期付還。”頓了頓,“此乃民生大計,若是順遂有效了,您還可以找朝廷掏銀子支援,打著官方的旗號,正兒八經的幹實事,造出來的聲譽是不會比晉王差的。”
華陽有一口沒一口地吃桔子,又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說道:“往日我倒是小瞧了你,竟也是個見多識廣懂大局的人。”
林秋曼擺手,“大長公主謬讚了,奴只是感慨衛娘子的不易,從中得到了一些啟發罷了。”
華陽正色道:“我要回去好好想想,這些年荒唐慣了,從未想過乾點正事。”
林秋曼:“只要大長公主有心,定然能成。”
兩人又細說了幾句這個話題才終止。
這場相親原本是竇七郎的主角,結果被李珣和宋致遠一攪合,草草收場。
林秋曼倒沒放在心上,只要竇七郎有心,肯定是會想法子再見面的,她倒不急這一時。
待到八月二十四那天,衛娘子又悄悄地來了一趟朱家院,跟林秋曼說她已經同孃家說了打算與劉大郎對簿公堂的事。
孃家人被她說服了,並願意暫時接管阿芫,接下來便等林秋曼這邊遞狀紙上公堂。
聽了她的做法,林秋曼表示讚許。
前兩日家奴曾去清河坊打聽過衛娘子家中的情況,確實過得窩囊,街坊鄰里都是曉得的。
瞧見她手背上又添了新傷,林秋曼皺眉問:“又捱打了?”
衛娘子滿臉無所謂,“奴把阿芫接回孃家照看幾日,他不允,便把奴打了一頓,他也打不了多久了。”
不知怎麼的,林秋曼隱隱覺得不對勁,試探問:“倘若對簿公堂沒能離開夫家,你又當如何?”
衛娘子沉默了陣兒,才道:“孃家人願意接管阿芫,只要她有了著落,奴便什麼都不怕了。”
林秋曼的臉沉了下來,“若官府沒有判離,你便要去尋死,是嗎?”
衛娘子已經徹底看開了,不答反問:“劉大郎已然不把奴當人看,若奴與他鬧了這一場,讓他丟了顏面,他還容得下奴嗎?”
林秋曼的心裡頭愈發沉重,“自然容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