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來找,她起身去了前廳。
那女郎莫約二十四五的年紀,銀盤臉,高個兒,衣著不算太差,帶著一個女孩兒,八-九歲的模樣。
一見林秋曼,母女便跟她跪下。
她忙去攙扶,那女郎紅眼道:“都說二孃能給女郎們尋出路,奴今日也來求一求,望二孃給奴出一個法子,想救救奴的女兒。”
林秋曼攙扶她起身道:“先起來說話。”
女郎抹了抹眼,雙方坐定後,她才道:“奴姓裘,單名一個芯,家中只有奴一個獨女,這是奴的女兒麗娘。”
林秋曼正色道:“裘娘子所求何事?”
裘娘子黯然回答:“奴在四年前與夫家譚二郎和離了,當時麗娘留在了夫家,譚二郎外出營生,一月歸家的次數至多三五回。與奴和離後他很快另娶焦氏,繼母焦大娘的脾氣不太好,麗娘沒少捱打捱餓。”
說到這裡,她心酸落淚道:“後來焦大娘生了個兒子,全家都疼寵,她更是變本加厲,對麗娘下手狠辣至極,人前笑臉,人後惡毒,打得麗娘身上沒一塊好肉。”
林秋曼看向那孩子,表面上倒看不出傷形,“進去讓我仔細瞧瞧。”
母女進廂房,裘娘子脫了麗孃的衣裳給林秋曼看。
她嗤了一口冷氣,那孩子乾瘦的身軀上滿是傷痕,有燙傷,割傷,青一塊紫一片,一看就是常年累月留下來的痕跡。
林秋曼揪心道:“怎作踐成了這般你才來想法子?”
裘娘子擦淚,“奴的孃家離夫家遠,他們不讓奴瞧孩子。”又道,“麗孃的耳朵都被那焦氏打聾了一隻,奴還是聽遠房親戚說起,這才去了一趟譚家偷偷把麗娘帶走的。”
一旁的張氏說道:“老奴以前見過衛娘子那身傷,已然駭人,卻不想這孩子也是這般,那焦氏自己都是做母親的,怎就這般心狠?”
林秋曼:“人心可怕。”又道,“孩子被焦大娘打成這般,你若告到公堂上,明府定然會為你主持公道的,無需走我這條路子。”
裘娘子搖頭道:“奴不甘心,奴想把麗娘要回來。那焦氏這般作踐奴的孩兒,奴想把她送進大獄,讓她也嚐嚐被人作踐的滋味。”
林秋曼若有所思,“你就是想報復焦氏,是嗎?”
裘娘子:“她不配為人母,譚二郎不作為,護不住自己的親生女兒,奴要搞得他譚家妻離子散。”
林秋曼看向麗娘,溫聲道:“麗娘你恨你繼母嗎?”
譚麗娘沉默了許久才聲如細蚊回答:“怕。”
林秋曼又問:“你祖母打你嗎?”
譚麗娘搖頭,說話斷斷續續,“繼母,兇,他們也怕。”
林秋曼沉吟片刻,方道:“麗孃的耳朵沒法醫治了嗎?”
裘娘子搖頭,“奴問過好多個大夫,已經聾了一年多,治不了了。”又道,“她現在的性子跟悶葫蘆似的,一天說不到兩句話,從來不會笑,只知道說怕,總躲人。”
林秋曼憐憫道:“那便是被打怕了。你呢,又是個什麼情況,若把她要回來,你家裡同意嗎?”
裘娘子:“奴家中只有奴一個獨女,家境尚可,有田地可以養她。”
林秋曼:“你夫家呢?”
裘娘子黯然道:“奴姻緣不順,嫁過兩個男人。與譚二郎和離後,再嫁的男人病死了,回了孃家沒什麼念想,後來聽說了麗孃的事,便找到譚家來,於是才有了這茬。”
林秋曼深思道:“如此說來,家中父母是讚許你把麗娘討要回去的。”
裘娘子點頭,“他們讚許,就只有這麼一個外孫女,卻白讓譚家這般糟蹋,聽了麗孃的事情後,家母氣得飯都吃不下。”
林秋曼:“家人讚許就好辦。”又道,“譚家在